陈青木原是青木宏的中国名字，他是满洲贵族，被日本武士青木岗收养长大，从小学汉字c说汉话，成年之后即送回中国来表面主持生意，实际上暗中掌管帮派“青木会”的事务。身份原就是陈青木最忌讳的痛处，他怒吼一声，拔出匣子炮来：“别想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何晟的部队要拔枪射击之时，一个矫捷的身影嗖地落在青木宏面前。叮一声格挡，青木宏手中枪口打歪，那人手风骤起把青木宏一掌打晕，紧接着鹊起兔落地，那么大个人，竟就扛起来跑了。

    一切变故发生得太快，唯有悠扬的女子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何大少果然不是一般纨绔，这次阿宏跟你们打个招呼，我们青木会后会有期了！”

    枪手们闻声抬墙就要往空中射击，这里可是居民区，秦锦烟大惊失色的时候何晟举起右手，那些枪手又齐刷刷地垂下枪头来。她注意到，何晟脸色铁青，非常难看。

    回到何公馆，秦锦烟仍然惊魂未定。一路上她始终默不作声，直到阿花给她倒了杯白兰地，她连喝两口，才缓了过来。

    何晟点燃了雪茄，在她对面坐下，他深邃眼眸依然不带一丝波澜。

    他的巍然不动，又叫她更加无法捉摸。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何晟停下来示意秦锦烟先说。

    “你上次，是被青木会的人袭击吗？”

    记得那次送信上来，她见到何晟浑身浴血地回来。想来那时青木会的人已经盯上了何晟。

    “聪明。”何晟看着秦锦烟的目光，头一次带了赞赏，“轮到我问你了。”

    他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秦锦烟涨红了脸，何晟问：“青木宏和你是什么关系？”

    秦锦烟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在问这个，她觉得何晟完全搞错了重点，拼命摇头说：“这些不重要，何晟，你放我走吧。我不能连累你了。他们心狠手辣，我错了，我不应该来找你——”

    “不，你没做错。我现在开始觉得游戏有意思了——青木宏和你什么关系？”最后半句话，男人挑高了尾音，富有磁性的嗓音里带有不容挑衅的威严。

    秦锦烟沉默下来。

    何晟幽幽地吐着烟圈，也不急，看着沙发上突然蒸熟了的秦锦烟，三年不见，这女人变了很多，甚至到了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程度。他倒想看看她还能瞒着自己有多少事。

    “他是我的——主人。”

    何晟眼神蓦地变得幽森c清冷，扫过秦锦烟近乎麻木的脸，最后落在她平静的明眸上。

    “主人？”

    他冷漠的嗓音，每一个词都彷如外星飘来。秦锦烟闭上眼睛，不敢和他对视，“是歌舞伎。我大学时，在青木家做过一段时间兼职”

    她的舞跳得好，那段时间和家里闹了矛盾，秦业一气之下断了她生活费。恰好青木宏和她是同学，邀请她到家里做歌舞伎维持生计。

    “只是跳舞？”

    秦锦烟确认：“只是跳舞。”

    何晟凌厉的眼神柔和了些，重新站起身来。

    “既只是这样，那也无妨。”

    秦锦烟有些怔忪地看着他，突然开口：“何晟，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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