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一角有供小憩的床,屏风后却只备了睡袍。秦锦烟帮何晟把脏衣服脱下,胡乱塞到柜子里,当她见到那件丝质睡袍时,不由得踌躇。
这样穿着被人见到他们的话会不会让人误会?
而杂乱的脚步声,已响在楼下。
“你在发什么呆?”何晟不耐烦地说着,“秦锦烟,你永远都这样,迟迟疑疑,优柔寡断。”
为什么这女人会回来!
而且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他的书房里!
要知道,他虽然鬼使神差地救了她回来,可是,他并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
然而事态紧急,已轮不到他多想。他自己披上浴袍,在那些人破门而入的瞬间,拦腰抱起秦锦烟。
冰冷柔软的唇,瞬间不容分说地堵了下去!
“呜呜”
秦锦烟想要挣扎,何晟加重力度,顺势捏住她纤细手腕。虽然换了血衣,可那血腥气依然存在,弥散在周围空气中。
只不过两人的这番动作,看在破门而入的那批黑衣人眼里,却成了非礼勿视的内容。好几个年轻点的雏儿在见到卧榻上“缠绵”二人的瞬间就满脸通红地把目光移到别处。
“这”
“老大!”
隔着何晟肩膀,秦锦烟看见那些人目瞪口呆,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正丧气而无措地垂下手中的匣子炮。
何晟放开喘息着的秦锦烟,不紧不慢地抬身起来。只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收敛了杀气,恢复成那个淡定冷静的何家大少,银行大亨何晟。
“是徐总把头吗?”
断金碎玉的声音,语调并不高,带有天然的压迫感。
徐总把头看着在女人身上徐徐而起的何晟,背上凭空冒了一层白毛汗。
他有种感觉,自己被人阴了,竟惹上眼前这位大爷!
“何大少,嘻嘻,嘿嘿,那个,不好意思啊,打扰您雅兴。”徐总腆着笑脸,“只是那个,我刚收到有人报案,说您这边有人滋扰,就连大少爷您也受了伤,这不,我这人急性子上来,带了兄弟们就也不知道您老人家正忙着”
何晟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身上自己故意弄乱的衣服,他脸上那几点血迹早和秦锦烟纠缠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擦去,“是这样吗?徐总把头好口才,若不这样说,我还以为我们那些不长眼的惹到了巡捕房,如今你来找我兴师问罪呢。”
几句话,把徐总把头说得冷汗直流,他赶紧点头哈腰道:“不敢,不敢。是我们冒犯了!”
何晟见他贼眼溜溜,直往书房里打量,知他不死心。就说:“怎么?难道徐总把头看上我这房间里什么不成?”
“那个何大少,别人说,何大少您受伤了,我这是担心您”
徐总把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明明接报说何晟已中了埋伏受伤,而且那些该放的都放进书房里了,只等他上去抓人。可推门进来,却是这幅光景。
“我担心这儿有歹人藏着既然兄弟都来了,也不好白跑不是,您知道,我上头那位难商与的。能不能得罪一下?”
徐总把头把那位端城租界总督搬了出来,何晟养起一边眉毛,没有表示异议。
徐总把头大喜,赶紧让手下上前去,对何晟书房里的东西细细翻检起来。
当然,他们最终一无所获。
“老大,找不到”
那小巡捕眼珠一转,把眼光落在由始至终坐在卧榻上,面无表情的秦锦烟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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