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下来,“你帮我给陈珂带句话,带着那女的,有多远滚多远,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你不亲自去说说?”
“他配么?”
叶之遥这才满意下来,把白天的事跟他说了,顾然简单地“嗯”了一声,驱车直往柳依的家赶去。
整幢楼只有她家是黑黢黢的,没有亮灯,他给她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烦闷地下车摸出烟来,对着她家的楼层一阵心惊。
夏日的天气闷热,后背衣衫早就被汗水打湿了,夜风一吹,黏糊糊地沾在背上,很难受。
顾然懊恼自己的疏忽,他早该料到的,袁菲菲那种人不可能轻易罢休。他前段时间为了追柳依,落下了很多公事,这两天忙起来没能顾得上她,谁知这环节上就出了事。他们在一起还那么短的时间,他吃不准她不接电话是因为恼了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此时此刻,站在她家楼下,看着没有光亮的楼层,一阵阵地后怕。
他怕她对自己失望了,他怕她不理自己,更怕她不要自己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还是没有动静,他掐了烟想着干脆去她家的店里堵人,刚打开车门,就看见柳依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他拧眉看了一眼,好像是些速食品。他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来了?”柳依看见他的时候颇为吃惊。早上还在发短信抱怨忙得吐血,怎么晚上就出现在自家楼下了?
“怎么不接电话?”顾然略显焦急地问她,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捏得她的几根手指都蜷在了一起,“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总之,是我不好,我没能考虑周全。”
“为什么道歉?”柳依侧头看他,“你和这事又没有关系。”
“让你受了委屈就是我的错。”他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还生气吗?”
“我没生你的气,也没必要为这事生气,陈珂已经成为过去了,我没有必要让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影响我的生活。日子是过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柳依拉着他上楼,见他蹙眉的样子,一阵心软,“这几天别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机被我妈给没收了,今晚还得批斗我一番呢。”
填志愿那年,顾泽宇也没收过他的手机,那时候急得跳脚,现在想起来竟觉几分好笑。
“你笑什么?”
“我以前也被没收过手机,那会儿痛苦得攀着水管往楼下跑。”
“急着见女朋友?”
顾然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对呀,小醋坛子,我急着见女朋友。”
柳依耸了耸鼻子,拍掉他的手,不满地回道:“我没吃醋,我就是好奇。”
顾然但笑不语,其实他没有哄她,他真的是急着去见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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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只是他从始至终都只谈了一场恋爱。
那时,他两手满是污垢地急匆匆跑去她父母的店门外,她在里面埋头翻一本志愿指南,厚厚的一本,她看得特别专注,时不时地还扯过小本子记录下来。那一刻,他傻兮兮地笑起来,路过的小孩子面露惊恐地看着他。那晚回家,他生生扛下了父亲那一脚,五脏六腑都快被踢出来了,终于被应允在志愿表上填了商学院。
有些记忆现在想起来有点沉重,他并不想让她背负太多。
顾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柳依的家,很小,客厅和饭厅连起来也不过四十平方米,她的房间更是小得可怜。他站在里面,膝盖碰着床沿,勉勉强强能够转身。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闹钟和一把五颜六色的发卡和发箍,很有少女的气息,他饶有兴趣地拿了几个在手里看。
她在厨房里煮饺子,碗碟发出脆响,她间或地探头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