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亲和的时刻。这种感觉,不亚于同时吞下二十颗薄荷糖,整个人都像是蹲在冰窟里,僵硬得全身没感觉。
叶之遥的朋友很多,又很会玩,柳依跟着她这家跑那家疯的,从小到大也认识了不少人。顾然就这样进入了她的朋友圈,却是她的圈子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他和她们一起玩的时间不多,仅有的几次也只是吃顿饭唱唱歌就散了。他对于柳依来说,也仅是一个见面点头即可的普通朋友而已,刚才动作间的熟稔,她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顾然抿紧唇,将柳依的局促尽收眼底,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沾了血迹的长裙,又状似无奈地说:“柳依,不要欺负同学。”
柳依这下连头都不敢抬了,颤颤地拉了裙子对李淼嘟囔:“疼。”
李淼还未有动作,顾然就抢先一步在她面前蹲下了,轻柔地抬起她的腿,再慢慢地将她的脚掌抵在自己的膝盖上:“你不要乱动就不会疼。”
柳依吓得脚直往后缩,顾然反应极快地捉住她的脚踝,带着笑呵斥她:“还动!”
柳依惊得都快哭了,只得向旁边的两位室友求救,谁知那两人一左一右地挑眉,那模样和将隔壁邻居捉奸在床没什么两样。柳依往后靠住椅背,恨不得就此撞墙晕过去。顾然突然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颗巧克力糖塞到柳依手里,宠溺像是混着水一般温柔地在他的眼里晕开,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更是醉人。
“疼就先含着糖,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好不好?”
柳依想着,反正都这样了,解释也没用了,索性点了点头。顾然又拍了拍她的头,将外套脱下,递给柳依,然后在她面前弓起了背。柳依有些尴尬地提着他的深色西服,看着眼前的白色条纹衬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伏上去。若她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可都二十二岁的人了,被一个并不太熟的男人背着,总有些别扭。更何况,前胸贴后背的,柳依光是想想,就觉得胸口似火烧。
顾然见她好半天也没有动作,只侧头意味深长地盯了李淼和余小瑶两人一眼。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一人抓了柳依的一只胳膊,架着她放到了顾然的背上。顾然悠悠地起身,背着柳依往前走,另外两人在背后说了两句悄悄话又跟了上来。
柳依的两只手先是搭在顾然的肩上,头端正地支在那儿,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从背后看,顾然活像背了只巨型犬。李淼看柳依吃力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依依,你把你的头搁下来吧,那表情就跟要哭了似的。”
“割下来?”柳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割下来多疼啊!”
柳依敢发誓,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顾然笑了。她趴在他的背上,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背部的颤动,很快地又被他极力压制了下去。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小声地表达不满:“喂,不要这样不厚道啊,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实话啊!”
顾然点头,将她往上掂了掂:“嗯,领带勒得不舒服,在前面晃着眼花,你帮我解开一点。”
这么几步路下来,又被调笑了两句,柳依也不那么紧张了,反而觉得顾然这人还挺热心。因此,她也就听话地将手绕到前面,环住他的脖子,开始专心致志地解他的领带。顾然的脚步未停,唇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漂亮,听着背上小姑娘嘀咕着手不顺,再抬头看一眼医生值班室,只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最好没有终点。
叶之遥咋咋呼呼地挂了号冲回来,看着那两人,心里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今晚的顾然太诡异了,超出了她十多年来对他的定义。以前哥哥叶之远很形象地总结了顾然这个人——他能够无声无息地霸占你的全世界。只要有顾然在,气场便是浑然天成,和他相处下来,除了畏惧,更多的是敬意。
可他现在背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