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七十年多么的漫长，漫长到昔日年轻貌美的佩姬·卡特已白发苍苍皱纹满面，得借助各种药物才能勉强延续生命，犹如一棵在风中哀鸣等死的老树，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她是恨伊斯贝莉的，恨到努力活着也是为了再见她。

    “你为什么要说是我害死了史蒂夫？”

    伊斯贝莉茫然的看着佩姬·卡特，不明白她脸上的恨意从何而来。

    “看呐，当年你就是用这副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模样骗了所有人。”卡特怒视着伊斯贝莉，她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镇定的把事情解决掉，可一看见她的脸，她就想到了那个深埋在心里深爱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史蒂夫就不会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对七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伊斯贝莉的记忆是零碎模糊的，但她看出了卡特的敌意，“你好像很讨厌我？”

    闻言，卡特深呼吸几下，平复激动的情绪，她沙哑着嗓子，冷笑道：“我承认，七十年前的确有些不满，因为史蒂夫对你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受不了。七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不讨厌你了”说到这，她蓦地抓住伊斯贝莉的手，干枯的手指用力攥着她纤细的手腕，长长的指甲刺进她娇嫩的皮肤里，“我不讨厌你，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杀了那么多人，还害死了史蒂夫，上帝为什么还没让你下地狱？”

    当年与红骷髅的战斗，美国队长本来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正是伊斯贝莉的背叛使他身受重伤，再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只有老天知道，当卡特得知二战时期害死了史蒂夫的084居然还活着时，仇恨的火焰在她心里燃烧得有多旺盛，令她每分每秒都备受煎熬。

    而伊斯贝莉，卡特的一番话让她莫名其妙，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又在说些什么。她隐约记得，七十年前为了阻止一个大坏蛋的阴谋，史蒂夫·罗杰斯选择牺牲自己来拯救众人，他打晕送走了她，把她独自一个留在这世界，而她因伤心过度陷入沉睡，直到这些年才苏醒过来。

    “史蒂夫是他丢下我走了，是他抛弃了我。”

    她怎么可能伤害他呢？那些年为了救他，她挡过多少子弹和炮火，数也数不清，到最后，她甚至想和他死在一起。

    “我觉得我应该是很在乎史蒂夫的，我不可能伤害他。”

    记忆不会骗人，她相信自己的记忆。这次要求见佩姬·卡特，原本是想通过她的帮助，将凌乱的记忆整理清楚，弄明白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是怎么和史蒂夫·罗杰斯等人认识的。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那你知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我的父母”

    “你是个怪物！你哪来的父母！”卡特尖声打断她，心脏因怒火剧烈跳动着。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但仇恨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她没有倒下，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逼近伊斯贝莉，恶狠狠的瞪着她。“放心吧，七十年前被你逃走了，现在不会了。神盾局的人会替我处置你的，你这个从宇宙魔方里蹦出来的怪物，蛊惑人心的魔鬼！”

    “宇宙魔方？”

    门外的寇森和伊斯贝莉同时出声，两人皆是一脸震惊。

    卡特松开了攥着伊斯贝莉的手，脱力般躺回到床上，喘了小会儿才继续说：“可惜当时神盾局还没成立，否则怎么可能让你这种从宇宙魔方里冒出的怪物和大家朝夕相处。”

    “我不是怪物。”

    伊斯贝莉低下头，弱弱辩驳，她有点难受，卡特弄疼她的手了。

    “七十年过去了，你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不管受多严重的伤都不会死，这还不算怪物吗？”卡特嘲讽的开口，“别想狡辩了，你不是正常人类，你就是一个怪物，死不了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