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翻了翻唯心的眼皮,旋即摇了摇头,“夫人看上去服用致幻剂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停用,便会持续陷入昏迷。”
梁政难以置信,冷眸如利箭刺进罗川的面具,“你说什么?她一直服用致幻剂?”
“是。”
梁政陷入沉默,对于罗川的话他无法否决。
只觉得事出可疑。
“罗先生,锦色春天是时候停业休整一段时间了。这里不干净的东西可真是多。”梁政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抬步就走。
“皇上!”罗川突然一声叫住他。“玲珑佩。”
梁政身形一顿,疑惑的转过头。只见罗川手带雪白的手套,缓缓从衣襟中取出一块系着红绳通体雪白的玉佩,温润如凝脂,方泽如辉月。
梁政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悲戚,在看到那人掏出玲珑佩后只觉得一阵恍惚。
“元琮,杀天下,斩余孽!”
“皇天在上,宁南袭以鲜血和头颅为誓,从此宁负天下人,休得天下人负你!”
罗川对于梁政的失神并不意外,那张死人一般的脸,抛却喊住梁政时一闪而过的急躁,始终和半张面具一般阴寒。
“在下愿意献出玲珑佩。”罗川深深鞠躬,双手托住玉佩高举过头顶,“祝皇上,一臂之力。”
梁政瞬间回过神来,惊异的看着如此大动作的罗川。
“朕好像和你第一次见面,并没有做过什么值得让你献出玲珑佩。”梁政为他话中那句一臂之力隐隐不安,眼前这个神秘的不知所以的人言谈举止都锋利的能致命。
“请皇上收下!”罗川又向前走几步,加重了语气。
“如此,朕就收下了。”梁政单手揽着唯心,腾出一只手结过玲珑佩。“锦色春天,朕会派兵来彻查,罗先生做好准备。”
他的目光深沉而坚定,王者气息狂扫着席卷四周。
罗川只觉得手心一空,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太宗皇上?罗川低垂的表情微愣,是你吗?
“起来吧,朕已经收下了。”梁政将玲珑佩塞入广袖中,再次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唯心。
罗川直起身子,面色恢复如常,“皇上,如果想要缘妃娘娘好起来,就切勿让她再接触致幻剂。”
“朕知道了,那就多谢先生了。”梁政顺着狭窄的楼道,抱着唯心一步步走了出去,“子英,不能留。”
“恭送皇上。”
罗川静静地看着梁政远去的背影,衣袂翩飞,青丝如墨。末了,罗川如释千斤重负,在心中补充,物归原主。
储藏室恢复了沉寂,罗川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想到身后还有一人。
“子英,你可知错?”罗川走到一直惊恐旁观不发一言的子英身边,低声询问。他目光沉沉,若有所思的样子,对子英的询问只是和往常那般,平常至极的随意问候。
“老板子英知错了不该随意接下单子给人做交易!”子英的心已经碎成了渣滓,从她知道这个人是梁国的皇上梁宣帝后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娇躯薄颤,今日已经多次被威胁到生命,她的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
世上盛传,梁宣帝的心狠如阴司判官,触犯的人,一律不留命,无论男女。多年前,梁宫内后宫原本充盈,可一夜间却被这位帝王赶尽杀绝。斩杀百余人的那晚,凄厉的惨叫震彻后宫,血流成河,朝野全部为之震惊。
罗川听完子英的话后点了点头,目光回神,“看来,活人永远不可靠,总是蝇头小利便能蛊惑住,被人利用,叛主。”
罗川的话像一桶炸药,引爆了子英残存的理智,“不!老板!您还是杀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川不管不顾子英的叫喊,从怀中取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