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景凉就蹲在公司附近的河边长椅旁,不可抑制地痛哭失声。
他又突然响起那些安静而漫长的时光。在没有人的剧场舞台上的帕尼,在自己成功出道后恭喜我的帕尼,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帕尼,小时候会挡在我面前保护我的帕尼,喜欢在自己生日那天带给自己惊喜的帕尼
这一切好像电影的镜头一样,在景凉的脑海里被拉长,然后消失不见。
一把银色的雨伞在景凉的头顶出现,帮他挡住了这阵大雨。当他擦干眼泪抬头看着身后的人的时候,眼泪又再一次的蹦出眼眶。她穿着她的打歌服,甚至连妆都没有卸,几天没见,宋茜的脸庞更加萧条了。
宋茜撑着雨伞蹲下来看着面前正在克制自己感情的景凉,像那晚一样,抱住了他,哄着他。
蹲了许久,也哭了许久,景凉还是没有放开抱着宋茜的手,而宋茜因为蹲了很久的缘故稍稍移动了一下。
景凉的手扣的更紧了不要走我好怕一a虽然最后一个词的语气很弱,但是宋茜还是听到了那个词妈妈
她一怔,立马想起了景凉的母亲在很早前就去世了的情况。
他一定很想他的妈妈,不然不会错把我当成她的。
不要走一a
景凉挣扎着低喊,他痛哭的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来抱着她了。
乖~不哭不哭,妈妈在这里呢。宋茜放柔声音,用手轻轻哄拍他的肩膀。
别走
景凉的泪水沁透了宋茜薄薄的打歌服,他深深蜷缩在宋茜的怀里,静静地。
茜姐我以后能叫你v妈吗?
当然。宋茜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回答着他。
她继续轻声哄拍着他。
别怕别怕,以后有什么事都跟v妈说
景凉的睫毛颤了颤。
擦干了眼泪,眼珠乌黑潮湿,渀佛一时间还陷在这美好中无法醒来,他呆呆地望着宋茜,几秒钟后,他轻轻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心瞬间放了下来。
走吧,不是说要去录音吗?我们先去公司吧。
她微笑着凝视他。
景凉回望着她,神情里有种深黯寂寞的脆弱,静静地望着她,良久良久,他才渀佛终于醒了过来。
他站起来,对她说:
走吧,以后我可是会叫你叫v妈的,别赖账。
但是我也喜欢你的事情能跟我说她眼神柔和。
景凉笑着拉起宋茜,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帮她撑着,一起从公司的后门走进去,来到了录音室。
我去帮你舀毛巾吧。宋茜转身就走出了录音室,景凉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听到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
这时他又想起了帕尼的话任何人都可以,只有你不可以!!!不可以!!!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忘记这些,真的太伤人,太伤人。他想要哭,可是他已经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干涸。
自己想要忘记,但是那个是曾经为他流过血流过泪的女人,虽然自己流的比她更多,但是这种感情已经深深烙印在心底,除非连着心一块挖去
以后见到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轻易的笑出声来。
帕尼,你不知道吧。我六岁那年你毫不畏惧的为我裆下那一刀,我曾痛哭流涕,日日夜夜想要变的更加强大,那时,只想着保护你,我什么都可以。
然而,我现在我十八岁了,你前面就站在我面前,歇斯底里,冲着我大喊着只有你不可以!!!,我终于明白,你原来只是我捕捉的空白,真的好残忍,改变了一切美好的东西。
如今,我也有实力可以保护你了,而你,却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甚至,你已经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