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坐到梳妆台前,将一枚朱砂红贴到了眉心上。
明月傻了眼,伸手要给她揭下来,安素偏偏脑袋,不让她动。
“小主,不成,这若是被人发现,欺君之罪!”安素有些失礼的又将手伸出来薅她的脑袋,要给她揭下那朱砂红帖。
这朱砂红不是随便贴的,只在妃嫔们生理期的时候才贴,以便能让皇上或其它侍侯的人明白的知道这几天不能承宠,也好让皇上少跑几趟腿子。
女人在宫中,不过沦为一种工具,互相争的,只是作为一种工具的被用。这是让安素最感到悲哀的地方。
“留着有用。”安素对明月笑道。
“小主,在这后宫,与皇上春宵一夜的妃嫔尽多,可是能笑到最后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湮灭在众妃中,默默无闻的终老死去。”明月严肃了面色。
安素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姑姑,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想我有权自己决定它的走向。”
明月变一脸的怨,嘴张了张,没有再说话。
她一心为她好,她却这般不领情,若不是瞧着她可怜,怕她像宁妃那样冻死在这梅香,她何苦自找麻烦,让她雕那个娃娃?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为别人做事,却忘了做这件事,自己也得到了好处,好像安素能冻死,她明月就是铜肢铁人,冻不死一样。
人之所以活的不快乐,焉不知是对别人要求的太多而对自己要求的却太少或是根本没有要求呢。
“姑姑,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不管你的期待是什么,虽然这要多久我也不知道,可我总是不会辜负的。”安素将额上的朱砂对着镜子又摁了摁,慢慢说道。
明月弯腰施礼,默默的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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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殿,太后慢慢呷着手中的茶,淡然的脸色,淡然的神情。
一个看上去病恹恹的美女,立在她身后,慢慢给她捶着肩,却是一脸的担忧。她便是王执王皇后。
王执刚进宫时,并没有野心当什么皇后,却偏偏让她在御花园遇上了醉酒的皇上,一夜恩宠,诞下麒儿,皇上十分宠爱这个长子,满月时便立为太子。
王执便也母凭子贵,荣升为皇后。
皇上并不十分喜爱这个皇后,大概只是为了让太子武能平安长大,才给的这个封号。
王执自怀胎十月时不知为何落下一身的病根,这十几年便一直病怏怏的,不见好。
若不是太后护的紧,怕早就变成牌位立于列祖列宗的行列了。
“母后,她,能治住那妖精?”皇后不安的口气。
太后咽口茶水,满意的点头:“王执啊,你煮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恰到火侯,这茶入口舒爽,滑过喉头,像绸缎一样光滑,不错,实在是不错。”
“母后喜欢,可算我这点孝心虔了。”王执微微笑了笑。
太后的贴身太监王保英跑进来,笑着回道:“回太后娘娘,回皇后娘娘,安美人请安来了。”
“哦,这大清早的,其它人还未到,她倒先来了?”太后面上的微笑盛了盛,得意的回望了王执一眼。
王执咬了咬唇,眸光里也满是欣喜。
安素垂头步进来,跪下来请安。
太后忙命侍女将她扶起。
“昨晚上侍侯皇上也累了,快坐下罢,论理也不用这么早起,晚一会儿也无妨。”太后笑道。
“祖宗的规矩,安素哪里敢坏,能承皇上恩宠,已是天大的荣幸,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乃是安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安素柔声回道,一脸羞涩的满意,满意的不能够再满意。
她额头的朱砂泛着红光,直刺皇后娘娘的慧眼。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