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的味道不错。看来这御膳也非虚传,果然美味。”安素扒拉了两口菜入口,抬头对明月笑道。
明月随着她一起笑起来:“又不是头一次吃,怎么倒矫情了。”
“矫情倒不算,只是以前病恹恹的,东西吃进口中也不是滋味,如今病好了,这东西才是正经味儿。”安素道。
明月的眸光闪了闪:“小主,你的喘症?”
“我的喘症已经找到根源,好起来也快。”安素冷清的口气。
明月张大的嘴巴,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诧之意。
“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谁种下的祸根,谁去收获仇恨就好。”安素的口气还是那样淡然,淡然的放着狠话儿,在明月听来,却是那样的犀利,以前这位美人身上从来没有过的犀利。
明月没有探究安素口中这位主倒底是哪位,只是担心的道:“小主,你要小心,这后宫之中,像咱们这样的无根之人,万事俱要谨慎才对。”
安素咀嚼的速度慢了慢,叹口气:“实在是对不起你了,明月,这违了你的本心,你自愿来这梅香,本是为了寻个清静,躲避纷争,不曾想,因为我,又要加入战局,实在是难为你了。”
明月扭过头去,不经意的拭把泪:“小主,你不要这么说,这在纷争之地,想脱个清闲,谈何容易,郝明月这一腔热血一颗头颅,只卖于认货的主子。”
安素没有问,她是不是个认货的主子。
她只低头吃着碗里的菜,不管她是不是认货的主子,从她给她出那个木雕娃娃的主意开始,她们便上了同一条船,沉浮都捆在了一起。
她若想保住她们的命,就得拿出些主意。
这是明月期待的。
至于安素自己?
她没有期待,她不想未来,她只想,好吃好喝好睡的混完这多出来的一生。
“小主,皇上不喜欢配绿,也不喜欢红配蓝,明儿宴席,咱们穿这件水红色的可好?”明月没有心思安静吃饭,略略扒了两口,又开始劳心费神为明天的事做准备。
安素吃完了饭,歪在床上看书,以前看这古文觉得别扭不解,如今看起来,倒也顺畅了,没有别的娱乐,看书便成了安素唯一的消遣。
安素听了明月的话,头也没抬,笑道:“随便你好了,二三十个人坐桌子,我这种身份的,想是离的最远的,就是穿上仙衣,他也看不见。”
明月本来期待的脸,变的黯淡。
她早该明了这件事,这一个多月的空窗,让后宫的女人们都卯足了劲,在明天的宴席上出彩,博得皇上的青睐。
皇上去西山打猎,没有带嫔妃过去,也就是说,皇上这一个月是寂寞的,没有女人陪伴的,明儿回来,必会像饿狼一样,在宴会上捕获他喜欢的猎物。
猎物的一夜恩宠是跑不了的,这一夜如果伺候的好,以后的恩宠也断是跑不了的。
明月将目光移向榻上的安素。
安素的心思似乎一点也没用这上头,她还是个雏儿,没经过男人,自然不知道男人这时候的心态。
明月觉得自己有责任教导她一下。
“小主,皇上去西山,怕是这一个月都没碰过女人,明儿回来,正是最容易动情的时候,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我们才有可能获得恩宠。”明月低低的在安素耳边说道。
“饿狼挑选食物,那是饥不择食的,随机性强,明月,这时候靠的是运气,不是心计,能不能得到恩宠,要看老天的意思,非人为所能。”安素没有抬头,冷漠的口气。
明月的手僵在怀里那件水红色的裙衣上,许久没有动。
直到安素看完一页书,丢下手中的书,准备出去院子活动下筋骨,才像刚活过来一般,嘘口气,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