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度睡眠中挣扎出来,然后习惯的伸出手去摸傻子的额头试温度有没有发烧,确定没事后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正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如同往常一般趴在是傻子怀里,想起傻子头上的伤他赶忙挣扎着坐起来,一抬头正对上傻子已经睁开的眼睛,那双瞳孔中清楚的倒映出他的样子,而不是像前几个月那般即便坐在对面也还无焦距感。
白然觉得他该高兴,可是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吓了一下,带出一丝不安,他装作不在意整理了下衣服,穿上鞋子下地看他,“醒了,有没有哪难受?”
他说完等了一会,见对方没点头也没摇头,那样子倒像是他想多了,于是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进厨房做饭。
厨房里就他一个人,静悄悄的,手头有活忙着,让他暂时静下心来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早饭不适合弄得太复杂,他想了会,索xìng去外面捡了六个粘豆包回来放锅里热了下,然后加油拍扁两面煎成金黄,又弄了一大锅米汤,配上两碟小咸菜。
傻子的脑袋虽然被他治的连包扎都不用了,但毕竟伤口还是有点不能见风,所以做好后他便将饭菜全部端进屋子里的桌上摆好,接着扶起傻子,先用沾水的布巾给人擦脸擦手,穿衣穿鞋,完事才将人扶到桌前坐下,拿起碗筷一口豆包一口米汤的喂着。
眼瞅着冬天都过了,白然喂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然而今天的傻子似乎比以往都要好喂,基本他的汤匙到了,那边的嘴就配合的张开了,也不用他做别的。
他赞赏的揉了揉傻子的头发,低下头继续分割豆包,却正好忽略了对方脸上无比复杂纠结的表情。
等吃完饭,他便拉着人在屋里转圈消化消化吃下去的东西,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傻子,晚上想吃什么?”
“我叫李尚。”傻子也是有名字的,他叫李尚,字博恩,至于吃的,他想起之前白然做的盒子有点嘴馋,“韭菜馅盒子吧。”
白然本来就没指望傻子能给回应,结果对方忽然给出动静让他吓了一跳,猛的扭头看向傻子,却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尚也没吱声,只是回望着他,但见人一直没反应,便反过来扶着他坐回炕上,低下头看着对方鼓起的肚子忍不住将手放上去轻轻抚摸着。
肚子上的触感让白然终于在一片空白中抓回了一些思绪,眨眼间心里竟然蔓延出一种名为悲伤不舍的情绪,或许再过不久,他就真正能如同刚到这个世界想象的那样,一个人自由自在潇洒过活了吧……
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将所有的心思全部压下,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说出什么将其点破,一切看似一如既往,但心中所想却是南辕北辙,谁也没摸着谁的边。
晚一点王兰带着阮林过来了。
王兰见到傻子不但睁开眼睛,也不像之前那样跟个假人似的,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轻声问道:“博恩,还记得我是谁吗?”
李尚沉默半晌,还是很给面子的喊了声“娘。”
“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了!你俩这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王兰只以为李尚是恢复到之前能干活的傻子状态,心里总算为白然松了口气,拉过阮林对白然接着说道:“春子只告了一天假的,早上就走了,所以我便直接领人过来了,林子也丁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知根知底,你看看。”
阮林脸上显得毫不在意,但却下意识咬着唇,连出血了都不知道。
阮家那点事全村里的人都知道,阮林幼年丧母,不到一年亲爹便娶了后母过门,没多久就给他生了个弟弟,于是亲爹变后爹,能顶到现在才把人扫地出门已经算是不错了。
“二十七亩地不拆开,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