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寒听罢,便巧笑一下,又继续她的长篇大论起来:“嘿嘿,师傅可不要认为寒儿年少什么都不懂,我知晓师傅呢也是古稀龙年,见的人肯定比寒儿多多了。不过这阅人之粗,和阅人之细,想必师傅还是第一次听说吧!”子寒又忽地嘴又油滑起来,停顿片刻,子寒便又继而说道:“阅人之粗呢自然是指师傅您豪气凌云,年少时结识豪侠英雄,寒儿可以知晓的是师傅对那般英雄之人自然是生死相待,问酒而交。所以对于师傅呢,寒儿猜您老人家心中定然对这世上豪杰之人看的透了,对待那些所谓英雄啊,恶人啊师傅自然是阅人无数,知晓这天下正邪之事,知晓这天下正邪之人,知晓这天下正邪之心。所以呢,寒儿料想师傅和寒儿一般年轻之时一定是一位大英雄,经历过这人的生死,人的离别,人的正邪,人的痛苦与凄楚,才把这世上俗人追求的名利抛掷九霄云外。是吧,大醉侠老船家,嘻嘻。方才寒儿又听闻,师傅老人家又口口声声说心中苦闷只有对酒而歌,问天而笑,我便猜师傅心中便是这般豪气与悲凉并存的。嘻嘻,寒儿口出狂言,师傅还不要怪寒儿啊。”子寒说罢,便又坐下来。不过她说完这般语言后,竟是没有丝毫脸红,若是寻常女子对自己这般不矜持定然是要脸红一番的。
那一旁子芸听自己这妹妹一会儿生死,一会儿正邪的,一会儿又是什么痛苦凄楚的,心中好生墨水,自己和子寒从小一起长大,哪曾见过自己妹妹而今这番豪言阔论,心中便对这子寒又是好奇,又是羡慕,又是欣然起来。
“哈哈,想不到你这女娃娃能从我这方才才几许言语中知晓我这么多故事,妙哉妙哉,哈哈,好好,如你所说,我便承认来。的确你师傅我对这人的正邪看的的确透了,也如你这女娃娃所说,我便是那般看透了生死之人,可是这和阅人之粗又有和关系呢?”这老船家对自己这徒儿又多了几分好感起来,这子寒的魅力全然超过了自己曾经那通情达理的女儿来。
可是老船家听了有几许茫然,这正邪生死和阅人之粗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大了呢,大醉侠师傅,这阅人之粗是指啊师傅您心中只顾着世间生死英雄之人,对这寻常百姓,普通至极的人,想必师傅一定是视而不见吧。方才师傅说自己曾经救过不少穷苦百姓,但是师傅心中有这番语言,想必师傅对这穷苦百姓绝然不是同情而为,而只是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寒儿猜得对不对啊?”子寒忽地对自己师傅这般说道,从老船家只言片语便猜许这师傅是何种性格之人。只是不知这子寒猜得对与否?
“哈哈哈,好好好,想不道我这乖徒儿年纪轻轻就把我这活了六十余年的古稀老人看了个如此明白,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如此六十岁快要如土之人竟然还能收如此一个徒弟,哈哈哈。”老船家忽地大笑道,笑声响彻此刻这寂静的夜空,此刻老船家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是如此的怅然,如此明镜,如此欣慰,如此豁达。
年少之时确实是因为曾经的命运对自己何其不公,爱妻离去,女儿离开,自己才转而行天下仁义之事,曾经唯一能明白自己的两个人一个个离去,何其悲凉?人生在世,最幸福的事情哪是金钱,哪是名利,哪是什么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哪是什么一统江山,名垂青史,哪是什么为天下仁义而往,惩恶扬善,只不过是能遇见知己的人,曾经有人为知音而死。
知音是什么,知音便是知己,知己乃是这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人,怎奈天命难违,天意非要捉弄自己,如今花非雾勿,自己胸中的苦闷其他人又怎能知晓?
是啊,自己曾经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明白自己心中真正想法的,想起当年救他们之时,他们都说自己是百年难遇的好人,说自己乃是天下英雄,看着他们那想活命的样子,我真的想笑,人真的就这么怕死?蝼蚁生命,死足何然,若不是自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