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冷冷的看着唐朝和专信离去,真的没有下令拦截的意思,倒也颇出梁尚的意料。在他的印象中,李相爷并不是一个这样好相与的人,受了委屈而不报复,可以说,对李相爷稍有不敬的人,不是刺杀就是贬官,而现在的唐朝,竟如此羞辱于他,他现在一得自由,并且手上有十倍足以杀死唐朝的力量,竟然并不立即采取行动,实在是匪夷所思。
本来,以李林甫往日的作风,身体一得自由,肯定下令攻击唐朝,但一看到铁慕容凛然的眼光,他的心中就知道,和这些武林中人共事,就要遵循武林中人的规矩,说不定自己一旦下令,这个铁慕容甚至有可能倒戈相向,因为,这破坏了他们武林中的规矩,他会觉得我李林甫出尔反尔,不符合武林中一言九鼎的规则。
当然,更重要的是,是今日已经牵涉到朝廷,无数的健羽卫就在云锦楼外,要是一旦开战,皇上必定震怒,说自己是挑动京师不安的罪魁祸来有理却变成没有理了,甚觉不值。
铁慕容忽然一笑:“李相爷,你的脚踝受伤不浅,老夫给你治好了吧?”
“谢铁大侠!”李林甫一听,心中佩服,脚上穿鞋,遮蔽得好好的,又没有走动,他在我之后进来,怎么能知道我脚踝受了重伤?
铁慕容就缓缓走了过来,连着鞋子和脚都抓了起来,将李林甫的身子抖了一抖,然后放下,坐回椅子中,轻轻的拍了拍手,似乎是除去手上的尘埃,笑道:“相爷,已经治好了,回去敷点药,半旬之间就会完好如初。”
李林甫刹那之间觉得钻心的痛,但这一痛过后脚踝竟然奇迹般的不痛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剧痛凭空消失,脸上露出惊佩的表情:“铁大侠,本相一直知道你武功绝顶,想不到竟然精通医术?”
铁慕容就笑笑:“呵呵,谈不上精通,只是我们练武的,对经脉骨节这些了解得多一些,相爷受的是外伤,治疗不是什么难事。”
李林甫随即将他以前在黄门侍郎任上练入了化境的马屁功夫用上,将铁慕容捧得全身轻飘飘的。换了是别的人捧他,铁慕容自不重视,但说这话的人,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使得他十分的开心。
李林甫知道,对于一般的高手,像那个灰儿,公孙无依或者刑部的捕头金良c古度等,自己当然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耍一耍宰相的威风,但铁慕容这样的绝顶人,却必须以礼相待。铁氏一门,弟子众多,李林甫早就想收为己用,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将铁慕容拉下了水,铁慕容的弟子灰儿一死,李林甫立即大展手段,利用铁慕容伤心弟子之死的心态,终于将铁慕容聘请为相府的首席护法,但不像梁尚这些人一样终日跟在相爷身边,只是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才出面解决。
铁慕容在长安开馆授徒,本身是一个闲云野鹤一般的人,不喜欢受人拘束,专心武道,但一则李林甫其意甚诚,方法多端,再则李林甫所要的,只是他做名义上的相府护法,并不是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在长安照样开他的馆,练他的武,只有在特殊时候才帮助相爷一下,想到自己毕竟是在京师,这样的大官自己毕竟惹不起,何不就当交个朋友,自己也好在京师发展,这才应承下来。
李林甫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本以为,这样的高手,自己一辈子都用不上的,凭梁尚的武功以及自己这些年来网罗的高手,对付任何人都绰绰有余了,但他想不到的是,本身也是大官的好手,像唐朝这样的,他就对付不了,一将铁慕容拉为自己所用,竟然收到了立杆见影的效果,免去了吃下那颗火红药丸的恐怖,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也知道,唐朝手中的那颗药丸一吃,自己就等于是唐朝手中的一个傀儡,他要自己干什么,自己不敢不从。
他试探着站了起来,除了微微感觉不适之外,竟然能够勉强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