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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门打开那一瞬,眼睛竟是模糊了,她仿佛瞧见了拨云见日的曦光,欢喜着抹了抹脸,接了银子就往yào铺赶。

    可那张老伯却将她唤住,递了件软毛小披风,只说,“有位公子差我jiāo给姑娘。”

    如蔓眼下虽是缺银子使,却深得娘亲教诲,人可穷,志不可短了。

    忍着冰冷刺骨的雪意,如蔓搓了搓小手,呵着气儿道,“不必了,张伯替我谢谢他。”

    转身瞥见后院雪地里,一袭素白出尘的身影儿,着狐裘锦褂,修身玉立,只是再一闪,就没了踪迹。

    店家张伯笑了笑,“小姑娘,那公子说借给你的,待春日到了再还到我这里,老伯信得过你,天气冷,拿去罢。”

    如蔓想了想,这才将披风围上,顿觉周身暖意融融,脚步也轻快了,深深浅浅地往远处去了。

    来年春日,那张伯见她果然送来了披风,不禁点头赞叹,又端出几方银锭子,道,“那公子还jiāo待了,若姑娘将披风送来了,便再向你讨要五件儿绣品,这是定金。”

    沈良将手中瓷杯搁下,清脆的瓷碗相碰声,将沉在回忆中的如蔓惊醒了,再望向眼前之人,只觉那沉静俊秀的面容,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不自觉地,说话儿也放柔了,“沈公子,那件软毛披风,张老伯可是jiāo还于你了?”

    沈良嘴角噙笑,微微勾起,反问道,“五小姐,你那五份绣品可是按时jiāo予张伯了?”

    两人想到一处,如蔓盈盈娇笑,再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如宝石奕耀的黑眸,两人凑的很近,不禁心中一dàng,又忙地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啜饮,末了,她端端正正地起身,行了大礼,“沈公子雪中送炭,对我母女有接济之恩,如蔓此谢虽是晚了许多年,可心意却丝毫不减了。”

    沈良轻轻将她揽起,“不瞒你说,我可当不起你的重谢,当年我相助与你,一来却是看中了你的手艺,各取所需。二来,也是存了份私心。”

    如蔓少了初时的拘谨,神色自如了不少,“沈公子不愧是朝中重臣,说起话来也是不一样的,我从进来起就没十分听懂了去。”

    沈良爽朗一笑,凑近道,“明儿带你见一个人,待你见到了便会明白。”

    如蔓本想再问,可觉得太过多事了,遂应下,两人把茶叙话,直到青眉端了晚膳进来,那沈良遂在她屋里用了饭才走。

    “若有甚么需要,尽管差人告诉我,别委屈了自己。”沈良不着痕迹地扶了如蔓的肩头,音色略沉,在夜色中带了丝丝蛊惑的温度。

    ☆、扶摇上,高门小姐

    三年一度的各地秋闱结了试,这乡试过后的礼部春闱,今年便要开试。.如今是正和元年,去年乡试中考的举人们,打去年起遂陆续上京。

    各省各乡的举人,多半是贫苦人家出身,路远行难,赶到京城便已是半年之后,一路艰辛自是难言。

    而高门世家或是京中才仕,多入了国子监,拜为监生,可直接入会试参考。

    秦玉衍方十五岁儿,去年才中了举人,他志在入仕,遂不似寻常纨绔子弟那般放纵,可因着年龄不达,今年却不可参试春闱。

    此次上京,那秦老爷以托了京中故友,替他寻一位老师,看可否直接入国子监习读,若真能得偿所愿,明年他便可直入春闱。

    如蔓这几日过的清净,相府景致错落,倒不似她想象中那般纸醉金迷,反是清雅宁静,颇有气韵。

    昨儿由沈良引见,几位秦家公子,到正房上拜见了沈相,消去了半天的光景。

    那秦玉衍回院之后,对相爷的气度与才学赞不绝口,很为敬佩,秦雨菱便问,“三哥哥如此向往,那丞相大人如今可还收门生?不如借此机会毛遂自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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