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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儿煞白,显是受了寒气儿,又念及堪堪病愈,便觉得胸口一堵,疼惜之意登时由心而生,遂腾出右手,想了想,终是将她纤腰一握,打水面儿提了起来。

    这一提不打紧,那微微颤抖的小身子,便完全落入他宽厚的怀抱中去。

    如蔓本能地扭了扭,小脚没了着落,就垫在安子卿脚背上头。

    “境况非比寻常,便也不用拘泥于礼,若是再伤了身子,可教我心疼,”安子卿加重了手劲儿。

    如蔓听他如是说来,一吋间恍惚,只觉得字字真切,情不自己。

    “我……”话儿还没出口,就听上头一阵脚步声响,夹杂着王行之的笑声,骇地如蔓连忙噤了声。

    安子卿便将她又向里揽了几寸,知她怕被人发觉,遂低声儿抚慰道,“此处隐秘,那王公子既是有心帮你,自然会办了妥当,莫怕。”

    如蔓趴在他胸口,也顾不得仪态,许是禁锢了太久,而这紧窄的石洞,便像那一方滋润的土壤,细细密密盘绕着隐涩而甜蜜的情愫。

    她忍不住,便启唇道,“你我这般,哪里还像是……”

    后半句羞地她说不出口来,还没讲完,又喑骂自家太过轻浮了,遂忙地住了口,不敢抬头。

    安子卿一低头,那气息就痒痒地扫过脖颈,他道,“那次救你出水,也是这般模样,你说可是缘分?”

    仿佛腾云驾雾似地,安子卿何时说过这样露骨的话儿来?

    每逢有难,却总是有他相救,想来也对,真真是应了那缘分二字吧。

    如蔓动了动身子,安子卿将她不做声,以为自己言语轻薄,便暗自补了句儿,“逗你玩的,这会子可还觉得冷么?”

    如蔓揺揺头,便听上头有人道,“这假山奇秀,别有洞天啊!”

    安子卿闻言一惊,两人遂都住了口,一瞬不瞬地凝着外头。

    “算不得,不过是应了景。”秦孝言似是对着假山并不满意,不消几句,又将话头扯到旁的景致上去了。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就听王行之道,“秦府园子雅致,何苦缠着这一处来?绿肥红瘦,莫负了好光景的。”

    “行之说的是,怪我思量不周,各位这厢请了。”秦孝言终于引了众人离去,那王行之刻意放髙了音调,道,“咱们这就走!”

    石洞里两颗心,才算落到肚子里去,如蔓指了指头顶,小嘴比划着道,“走了。”

    安子卿侧耳静听了片刻,才点头应了,如蔓攀住石壁,正要起身,却冷不防地,被人拉了回 来,不轻不重地撞在安子卿的肩头。

    “方才是我言重了,你莫要怪我。”安子卿神色认真,如蔓便垂了头,道,“夫子说的对,大宅院里,又有几个干浄的人了?”

    “若你仍是乌衣巷旁的小丫头,便该多好。”安子卿双手一托,却被如蔓反手攥了住,那小脸定定地凝着他,道,“若是那般,你便不能相救,亦不能教我习读,你我便是陌路,怎能谈得上好了?”

    安子卿始料未及,就在他愣神地功夫,如蔓已经轻巧地跃了上去,俯身一笑,道,“那便少了一个好夫子,真真可惜。”

    说罢,便四顾一望,冲他颔首辞了别。

    安子卿被她弄地回不了神,明明是那样真挚地话儿,就在方才,他险些就要克制不住,要吐露心声了。

    可她偏偏又变得快,判若两人,仿佛只是个纯浄无邪的孩子,殊不知眉梢眼角里,都是勾人心儿的妩媚了。

    安子卿自顾自地回味儿,却又为她最后唤的那声夫子,扰地闷气儿,到底是打何时起,他竟是不愿听她这样称呼自己,太过生疏,好似离得再近,也会教世俗生生割裂开去了。

    他刻意迟了一会子,才缓缓从假山头后出来,如蔓早已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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