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有趣,有趣的紧!”王行之弯腰弹了鞋面儿,“方才弄脏了如蔓妹子的褂子,日后定会亲自登门谢罪。”
如蔓心里头直骂他孟浪,口里却说的乖巧,似笑也不笑的,“小五不敢劳烦,只求王公子再别相扰就是了。”
“你放心,我对女娃娃没甚么兴致。”他理了衣袍,白衣如雪。
如蔓不禁微微叹了,这般谪仙似的公子哥,怎生得这样一副花花心肠子了?真真可惜。
“那最是好的了。”如蔓扭头儿就走,却听王行之在后头哼起了小曲儿。
这大宅门院儿里的,真真是没一个正经的了。
还没走到园里,就见翠儿急匆地跑来,“老爷正寻小姐呢。”
如蔓定了定神儿,理了鬓发,就疾了步子打翠儿一处去了。
荷香园里,大家顽得热闹了,满桌子佳肴山珍已经上齐了的,丫头婆子也在下桌做了,捡了些吃剩的菜品用了。
“五妹妹,老爷正叫你的。”秦雨菱指了指上桌,又继续同那秦玉衍行起了酒令来。
秦少芳见如蔓换了褂子,一身儿桃红,比平时更艳了许多,只说,“换了这许久的,快去和老爷说一声儿罢。”
“王公子也赶巧儿不在,莫不是和五妹妹一道去了的?”秦婉蓉已经挪了座儿,挨了秦少芳,十指尖尖,正捏了一枚玉牌子,左右翻着。
如蔓心头一动,见她只是随口,就没接话儿,却听有人答了,“方才我那小厮唤我出去,还以为是甚么要紧的,原是他饿了肚子,正闹着我要菜来的。”
王行之阔步走来,腰间的翡翠珠囊一步三晃了,若无其事地入了座儿。
秦婉蓉将那盛着蹄膀的瓷盘子一推,道,“这蹄膀最适合了的,吃饱了也有劲的。”
说罢掩着袖子,咯咯地笑了,众人一听,也跟着笑,那秦婉蓉说得真真的,却是将那王公子一并打趣儿了。
秦雨菱最是憋不住气儿的,握了嘴,又道,“王三哥哥,还不赶紧送去了,你那小厮要饿坏了,可没人替你牵马了。”
“你也吃点,要不一会子没了力气儿,马背也是上不去了的。”秦婉蓉并不罢休,又佯作端了筷子,要给那王行之夹菜。
“这蹄膀怎会够的,最少也要吃一锅子炖牛尾才算饱儿。”王行之一边儿说,一边儿就真拿瓷勺舀了,吹了热气儿,送到口里头去了。
“别只听二丫头胡闹的,赶紧去回老爷话儿,才是正经。”王翾最是个周全的,将如蔓带到上桌那里。
“方才吃酒脏了褂子,这才换好了来,让老爷久等了。”如蔓先行了礼,低着头,只盯着鼻尖回话儿。
“无妨,也没误了吃酒的。”秦老爷难得笑了,如蔓只微微笑着,心下更绷紧了弦儿,只等他往下头说。
“五丫头,今儿穿的这样俏,真真是招人疼的。”大太太眉目慈善,真就像在说自家女儿一样的。
如蔓握了双手,道,“换的匆忙,也没多留心。”
三姨娘也发了话儿,她朝如蔓摆摆手,“过来坐了再说话儿,站着怪累的。”
那三姨娘和大太太,本就是一左一右地围了秦老爷坐了,如蔓顺着瞧去,三姨娘指的位置,正是自家和秦老爷中间儿的。
对面儿五姨娘兀自吃了菜,只略微瞧了如蔓一眼。
那四姨娘热情一些,冲如蔓笑了,也埋头吃菜了。
大太太目光明锐,银勺子在盅汤里不停地搅拌,也不chā话儿。
三姨娘笑得温和,又亲自挽了袖子,给秦老爷碟子里夹了一片冬菇。
如蔓处境为难,左右不是的,那边是主管大权的大太太,这边是得宠卖乖的三姨娘,她哪里又敢坐下了?
如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