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看着他,慢悠悠地说:“受了点风寒,煎几服yào,按时服用。应该不会有大碍。至于其他方面,容我细细诊治。”
沈君盼没什么表情,一动不动。
待到沈妮儿被两人指使了出去,他才甩开十一少的手:“你什么意思?”
十一少也不再笑,调整了下轮椅,往后倚了倚道:“没什么意思,你的身体也只是看起来像想那么回事,其实也未必比我强到哪里去。”
沈君盼冷冷地说:“用不着你来关心。”
“谁要来关心你?”十一少嘲讽一笑,道,“只是特地来通知你,若是你觉得没面目面对沈妮儿,就不要耽搁她。会有人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你?”
十一少继续笑着:“我。”
沈君盼变了脸色。
他看起来无懈可击,但凡了解他一点的人都会知道,沈妮儿就是他最大的弱点。不管是真是假,但凡牵扯到沈妮儿。他很难保持镇定自若。
他这病,一大半的原因,是他自身的逃避。他怕沈妮儿知道一切,宁愿这样天天昏睡不必面对事实。
却被十一少一言击中。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逃避不了。
十一少走后没几天,君盼就顽强的痊愈了。
还以迅雷之势,将曹振海的产业打击得土崩瓦解。
记得那日天空飘着些零星的雪花,河面上结着层薄薄的脆冰。曹振海哀求沈君盼不成,带着一家的老老小小,浩浩dàngdàng集体投湖自尽。
成了扬州城最具轰动xìng的一桩新闻。
彼时,罪魁祸首沈君盼已经带着沈妮儿欢欢喜喜地入住曹氏大宅。
曹振海看起来粗俗,家里布置的却是雅致精美,有一梅园,正是梅雪争妍的时候,簇簇梅花傲雪迎风开得烂漫,十分赏心悦目。
君盼把那梅园当做惊喜送给小妮儿,她倚在他身边吃吃笑着,烂漫无知的模样。
小梅终于有机会以恭贺乔迁之喜的名目去沈家,家中无甚家仆,零星几个都在兢兢业业工作着。沈妮儿刚同君盼赏梅归来,两人正在暖融融的房里嬉闹。沈妮儿坐在君盼腿上读书,同小时候一样,遇到咬不准的字,就指出来问他。
他一边同她讲解,一边把手伸进衣服里,摸她还看不大出来的小腹。
沈妮儿觉得痒,扭着身嘻嘻笑着。
小梅立在门外,听到房间里传出两人笑闹的声音,只觉得声声刺耳。
她沈妮儿到底有什么好,就能让君盼那样的宠着她?!如果是从前,她也只能羡慕嫉妒而已。可现在,她和君盼明明已经有了那样的关系!小梅既不甘又怨恨。
见到君盼时,不免神色异常地多看了几眼。
可沈君盼却是神色如常,并没有看她。
他最近休整,不用去店铺。就坐在沈妮儿身边,听着两人唠家常,不参与也不离开,只是在一边给她剥花生。
沈妮儿不喜欢吃那层脆脆的红衣,觉得扎喉咙,他就用手指给捏掉,凑好了一小杯白花花的花生,推到沈妮儿眼前。
再把茶盘里的梨子拿出来,削好了皮,用刀子切成一块块,等沈妮儿吃花生觉得干的时候,适时递到她唇边。
小梅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看他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忙活着,心里又气又恨,又贪恋又神往,她完全没心思应付沈妮儿。
沈妮儿就把君盼剥的花生朝她推了推:“梅,吃一点尝尝好吃吗?我和君盼一起种的。”
讲到花生,沈妮儿颇有些成就感地道:“今年的收成特别好,本来只是种两根拢,打算当做零嘴儿吃的。没想到收了那么多,晒干了卖了些,还剩下挺多。这些是君盼今天新炒的,你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