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有什么理由这样侮辱自己?仅仅是因为穷吗?
她真想做一些疯狂的举动,可她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只会让更多的人看尽笑话。
她已经够丑了。
她强迫自己随意一些,在柜员异样目光的注视下,摸了摸一块打底的白绸,边自然地问:“沈君盼在哪里?我找他。”
众人见她没什么反应,也都淡去。
她怕那伙计不识得,又加了句:“账房新来的那个。”
“账房?”那伙计闻言耸肩一笑,朝后方一指,“里面。”
“多谢。”沈妮儿微笑着点了下头。
端庄而有礼。
那伙计这才拿正眼瞧她,忽见她虽衣着朴素,却面色光泽柔和,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再加上模样秀美,透着股不同于小家碧玉的风韵,心里不由得有些含糊。
心想新来的那小子模样长得好,眼前的这位说不定就是他的金主,怕热人眼线,乔装来了也并非不可能。若真是这样怠慢了,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换了语气,恭敬问道:“敢问那沈君盼,是您的?”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又怕自己嘴贱得罪了人,犹犹豫豫的。
沈妮儿怔了一下,随即道:“哦,那是我弟弟。”
那伙计十分友好的微笑了下,弯腰道:“他就在里面,您请跟我进来。”
当今世上,有钱人都拿弟弟妹妹来打马虎眼。再说了,他们长得根本一点也不像,糊弄谁呢?
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腿侧,他笑得殷勤。
心想这沈君盼当真好福气,靠了个这等好金主,年轻又漂亮。
沈妮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门楣上明明写着仓库二字。
“您稍等。”那伙计对她微微一笑,转身砰砰砸起门来,换了个人似的大喊着,“沈君盼,有人找!”
那门本来就是虚掩的,被他一凿就敞开了。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沈妮儿听出那是君盼的声音,忙向里面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自古以来,便是这般吧。
☆、并非如此
他当初的确是以账房伙计的名义进来的,可正如沈妮儿所说,对任何一家铺子来说,账房都属于内部要地,轻易不会让外人进来的。更莫说是扬州城最大的丝绸庄。
他干的基本就是打杂的活。
说白了,哪里缺人,哪个活没人愿意干,就把他指使到哪儿。
掌柜的说了,就这活儿,还有很多人争着抢着要做。若不是当初看他小孩儿挺机灵的,也不能要他。
他之所以留下来做,有他自己的考量。
一是这绸缎庄发的月钱的确比其他小店要丰厚些,像他这种不签卖身契的散工,到哪里也赚不到这么多。
二是像他这样什么活都做,反倒对绸缎庄的买卖更熟悉了些。仓库里每天货物的进出量,前台比较好卖的绸缎类型,还有这家绸缎庄的常客,他都有留心,晚上回去记在本子上,逐个分析,就能发现不少门道。过几天,庄上商队要去苏州跑趟商,缺一个打杂跟班,这种活出力不讨好,受旁人指使不说,赚的钱还不够受累的,基本没人愿意干。他也没主动要求去做,不能显得别有用心。不过掌柜的看他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就有了派他去的打算。这在他的意料之内。
沈妮儿去看他的时候。
他正在仓库里搬货。
她看到摞的很高很高的布匹,向下找了好久,才看到弯着腰的少年。
几乎给他压趴下了,后面的人还一个劲儿的往上摞。
到最后实在放不上去了,才踢了他一脚:“好了。”
那一脚虽说力气不大,可对君盼来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