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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渊一抖袍襟,勇敢地站起来:“太傅息怒,荆辅学真的没有给本王代笔,是本王觉得他的字好看,特地让他手把手教的。”

    太傅当然不信:“既是如此,臣问上两句,想必殿下应当记得。”

    夏渊逞强道:“太傅问、问就是了。”

    “昨日学过,汤之盘铭曰……”

    这个他记得!夏渊接道:“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太傅一愕,没想到这朽木太子当真背了出来,他眼望荆鸿,后者轻轻颔首,眼中带着欣慰笑意。太傅咳了一声:“不错。那接下来,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栗也,后面是什么?”

    这个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夏渊拼命回想,硬着头皮背:“什么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有斐君子,呃,君子……什么……不能忘……”

    知道太傅要打了,他自觉把手伸了出来,闭着眼等挨打。

    岂料太傅的戒尺只轻轻敲了下他的手心:“念在殿下有心向学的份上,这顿训诫就免了吧,往后还请殿下勤加学习,方可成大道。”

    夏渊睁开眼,松了口气,转头朝荆鸿嘿嘿一笑。

    荆鸿会意,暗地里塞给他两颗糖豆。

    今日授课结束后,太傅拉着荆鸿说:“鸿儿果然有些本事,殿下今日灵台清明,颇有进步啊,真是辛苦你了。”

    荆鸿看着夏渊兴高采烈地冲出学舍,衣摆带起一地落花:“不辛苦,师父,徒儿以为,只要太子殿下肯学,还是能学进去的。”

    “那就好,那为师就放心了。不过,宫里到底不比外面,这里头是非多,鸿儿你常伴太子身边,还是要多加小心呐。”

    “嗯,徒儿知道。”

    “荆鸿,你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夏渊见他没有跟上来,转身招手催促。

    “来了。”荆鸿别过太傅,向他走去。

    杏花路上,锦衣少年驻足在前方,等待他的模样是纯然的信赖与亲昵,被这样凝望,荆鸿眼中微微刺痛,有些自嘲地想到——同一条路,他的身后是落花零碎,碾作成泥,而夏渊那里,却是新枝吐蕊,蓬勃生机啊。

    “在想什么?”少年牵过他的手握着,“在想我吗?”

    “对,在想殿下。”荆鸿笑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不就是一起睡觉吗,他想不通有什么好扭捏的。

    第6章 永不忘

    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从天空倏然飞落,双翼苍翠鲜亮,额头一抹彤云,眼珠灵动,脖颈微昂,脚踏花枝,正yù引吭高歌……

    “狗腿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鸟儿险些一头栽倒。

    它不喜欢这个名字,没人发现吗?嗄?它明明是一只高贵冷艳的鸟,怎么就成狗腿子了?嗄?天理何在!

    夏渊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指着它骂:“让本王好找!荆鸿说他把前几日太傅授的课教给你了,我问他他不肯告诉我,还把我的书给藏起来了,来,你给本王说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啊,狗腿子扭头顺了顺自己的羽毛。

    夏渊气得跳脚,自己琢磨了半天,想起来几句:“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狗腿子这下听懂了,这几句那个漂亮书生教了它一天一夜呢:“于戏!前王不忘!嗄嗄!于戏!前王不忘!”

    夏渊眼睛一亮,跟着念道:“于戏,前王不忘。”

    “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

    “君子贤其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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