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想起了遥远的事情。
“母妃死后,谁还有心关心我这个没前途,没背景的皇子,我在静芜宫中三五天才看到送吃的是正常的,记得那一年,我想看雪,不顾红姨的劝阻,最后感染了风寒。”梁未央的嘴角微微的上翘,看似的再笑,可是笑容中的悲凉甚至感染了水袖,水袖忍不住上前将他抱住。
梁未央拍拍水袖的背,然后轻声的继续说道“红姨为了我,不得不去御医院请御医过来”他的唇角浮现淡淡的讽刺“可是对于那些整天只知道拍受宠的皇子公主马屁的御医来说,我这样不受宠的皇子怎么可能能够请得动他们,他们没一个人来,红姨跪在御医院的大门外整整一天,最后不得不哭着回来,用古老的方式,一整晚给我擦酒,最后我熬过来了,那一天,正是十七弟三岁的生日,那一日,整个宫中都在为十七弟的庆生,而我,就和红姨在寝宫中吃着冷掉的残羹冷炙。”
梁未央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只是那份深入骨子里的寒冷,让水袖也忍不住有些伤心,梁未央看着水袖的神情,突然之间笑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抹去水袖眼角的泪水,轻声的说道“水袖,你哭什么?”
水袖深深的看了看他,这样的男子,无论什么时候,他有野心,也有才华,自然不愿意困在这小小天地之间,若是说自己同情了这人,其实是侮辱了这人,她擦去泪水,淡淡一笑说道“王爷如今苦尽甘来,他日,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水袖,若是有一日,这天下归一,或许受苦的人就会少很多。”
“王爷的心愿真远大,水袖从来都是自私到只能看到身边的人,只要我重视的人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或许这就是他和她的差别,她永远也做不得这大好山河的主人,她的心太狭窄,狭窄到放不下太多的人和东西。
“水袖到了,我就不进去,顾仑公主在里面。”城门外飘扬的西夏旗子,这位西夏地位最尊贵的公主如今手握军权皇权,再无一人敢逆她之意,拂她之情。
水袖进去的时候,她高高做在整块白虎披在的椅子上,正喝着茶,那淡淡的茶香气吹佛过来,带着熟悉的味道,今日的顾仑仍然是小短靴,配合着她浅蓝色的短袄,整个人散发着英气和贵气。
看着水袖来了,顾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快速的起身跑到水袖的身边,水袖才微微弯下的身子就被顾仑扶了起来,顾仑的声音一如她的人,显得大方而落落“微凉姐姐,我能这样叫你吗?”
水袖自然点头,虽然失去了一切,不想再拥有洛微凉的一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是洛微凉,不仅仅是记忆可以决定的。
“微凉姐姐,我小得时候就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顾仑将手挽住微凉,然后甜甜的笑着,语气中一片的欣羡,那样的神情让微凉有些怔住,曾经的洛微凉,她听过太多的传闻,她不明白,那个骄傲而聪慧的女子怎么会那样的爱着一个男人,甚至不求回报。
当她再次看到苏拢非的时候,她明白了很多,或许是她的身体中原本就是两个灵魂,她无怨无求的对着苏拢非,若是苏拢非爱她,她自然会倾心相对,与他白首一生,若是苏拢非负了她,她曾经的好,就会成为永远的回忆,洛微凉岂是善良之人,她若是要做,也会是做苏拢非的连心十指,她痛,她要他更痛。
她原本失去了记忆,很恨苏拢非,可是看到苏拢非之后,她反倒有些微微同情那个男人,因为,如果不曾得到,就不会想要追逐,那个男人一直活在过去当中,不停的追逐着过去的回忆,开始的画未,后来的洛微凉,只是这些记忆都是曾经洛微凉留给他,负了她的痛。
“微凉姐姐,你在想什么?”突然之间出现在眼睛前放大的容颜让微凉有些被吓到,看着微凉的样子,顾仑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