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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地乜向他,“自然记得。”

    那是她正经头一回与他接触,彼时还对他心生抗拒,处处刁难他,如今想想实在不应该。

    “原本下山的路另有一条,但我却选了艰涩难行的小道,目的只为了与你多接触一些。”他坦言,对上宋瑜诧异的目光,俄而缓缓,“后来我生辰临时改了地方,也是因为你,我想通你多些机会相处。一直觉得还有的是时间,甚至一辈子能够慢慢陪你,可惜最终打错了算盘,你我始终无缘。”

    他背着她下山,教她放纸鸢,最终也没能留住她。

    宋瑜讷讷地说不出一句话,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告白,可惜这个人却跟她再无瓜葛。再多的情意只能埋藏心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谢昌靠近她,控制不住地想与她亲近,最后却停在她身前,“三娘上回说要重新陪我过生辰,此话还作数吗?”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难为他还心心念念地记着,可是他们两人已经没关系了,若再来往……哪有这种道理?

    谢家退亲,两家难堪,阿母今日气急,必定不许她再跟谢昌有牵扯。然而一对上谢昌那双戚戚双目,平日的光彩全被哀恸取代,她于心不忍:“作数,只是得让宋琛作陪,不能让旁人知晓。”

    谢昌面露愉悦,已是莫大欢喜,“到时候我让人接你,一定教你学会放纸鸢。”

    宋瑜被他感染,情不自禁地跟着点头,绽出一抹盈盈浅笑。

    *

    迎面吹来晚风,脸上冰凉,宋瑜抬手摸了摸才发觉濡湿一片。她眨了眨眼并未觉得酸胀,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正掏出绢帕擦拭眼睛时,宋琛从一旁蹦到她跟前,“你们两人说了什么?”

    宋瑜抬眼打量他,“是你请他过来的?”

    他底气不足地摸了摸鼻子,旋即注意到宋瑜湿漉漉的双眸,“怎么哭了,如今婚都退了,你还舍不得吗?”

    宋瑜气急败坏地将他推开,只道他多管闲事,“你叫他来做什么,日后见面徒增尴尬!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何必多此一举?”

    说罢走上台阶,快步往重山院走去。

    宋琛疾走两步拦在她跟前,一脸戒备,“你要去哪儿?”

    宋瑜故意恐吓她:“告诉阿母,让她教训你。”

    果真见效,他是再怕龚夫人不过,连忙好声好气地恳求,“我是为了谁?还不是想问个清楚,怕你伤心难过,这才想着讨一个公道。”他竖起手指对天发誓,“可不是我叫谢昌过来的,他非要见你一面,我顾念着往日姐夫情分便帮了他一把。”

    说罢见宋瑜不为所动,她敛低了眸子似被触到痛处,“你们说清楚了吗,他家为何要退亲?”

    宋瑜仔细想了想,谢昌好像并未提及此事。只是言语之间透出不得已的苦衷,她摇摇头,“没有。”

    面前宋琛顿时泄气,不是没问过谢昌,然而他对此守口如瓶,半点口风都未曾透露。

    *

    第二日两家退亲的消息便在陇州传遍了,引起轩然大波。

    宋家谢家的亲事百姓无不知晓,各个翘首以盼希望两家联姻,毕竟双方都是陇州出了名的人物,郎才女貌,很是登对。然而一夕之间谢家便退亲了,此中内情无从得知。

    结合前阵子的谣传,有人猜测是谢家不满宋瑜道德败坏,然而谁都知道那是有人恶意中伤……再一想谭绮兰从中作梗,而谭家与谢家素来jiāo好,便有人散播此事泰半归功于谭家女郎。

    谭绮兰本就名声狼藉,目下更是没人敢同她来往,往昔登门求亲的人家全撤了聘礼,再无媒婆敢上门说亲。

    宋瑜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品德,长辈都喜爱她知书达理,听话懂事,是以自然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然而谭绮兰不然,她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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