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便是平虎与其他前朝将领私自屯兵的地方,这片宽阔宏伟的疆土,连绵起伏的山脉,隔一指便是一座城池的土地,是整个轩辕王朝的江山,更是他轩辕玄玉的江山!
只是在那轩辕宫中的雕龙宝座之上,坐的不是他,而是逼其母弑其父断其路的康寿王爷,他的至亲皇叔!
宫变之时,宫人太监四处惊叫逃蹿,兵剑jiāo接,乱箭横飞,大片鲜红的血渍将大明理玉砌就的宫地染成一片艳红,轩辕玄玉头上束着太子缨冠,腰间别着斩月宝剑,看着慌乱失措的瑜华皇后,他的声音里带着少年的童稚,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勇敢:“母后不要怕,有儿臣在,儿臣绝不会让他们伤你一根毫毛!”
“傻孩子!”瑜华皇后一把搂住小小的轩辕玄玉,明艳的眸子里却噙着yù要决堤的泪水,生在帝王家,要么万人之上,要么不得好死,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然而康寿只要一攻进宫,首先便是拿当今太子轩辕玄玉开刀!
“母后不要哭!”他伸出小手帮她拭去腮边泪水,“父王教过我,男儿当不畏死,玉儿不怕死,玉儿会保护母后!”
“男儿当不畏死,却也要能屈能伸。”瑜华皇后用衣袖揩了揩眼角泪水,对他说道,“母后让平虎将军送你出宫,切记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以明哲保身为首要,切记你身体里流的是轩辕皇室的血脉,他日等你羽丰翼满,定要夺回江山以雪耻恨!”
“我不!我要跟母后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轩辕宫!”他被平虎一把挟在腰间,拼命的挣扎着,看着平日一向雍容高华的母后眼里含着绝决的泪,然后坚定的往那房染之上甩上五尺白绫,平虎蒙住了他的眼,然而那一幕场景却如同一个烙印般刻在他心底,永生不忘!
看着冠玉深邃的鹰眸一下幽如深潭几不见底,平虎便知他想起幼时之事,长叹了一声:“幸好主子无事,我这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眼下康寿自以为皇位已坐稳,近两天对于旧朝部臣的督监也松懈了许多,只要天下百姓知道主子还活着,定会支持于你。”
冠玉微微抿唇,沉声说道:“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定,若要起义并非易事,更何况几位皇叔胆怯懦弱,未必肯相助于我。”
平虎摇了摇头:“主子此言差矣,几位王爷虽然远在丘域,但也并非全是怯懦之辈,不知主子是否还记得丰阳王?”
冠玉微微皱眉,年月已久,更何况当时在宫中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少年,又岂会记得清楚?
“主子可能不知,那丰阳王本是二皇子,当时你的父亲继位之时最能与之相争的便是丰阳王,他才气卓绝,满腹谋略,然而却生xìng散漫不喜羁绊,太子之位原就人人羡之妒之,唯有丰阳王与皇上相jiāo甚好却不谈帝位争夺,如今康寿弑君轩辕易主,如此血亲相残世人难容,若主子能得到丰阳王的支持,其他几位王爷之心便更好笼络,夺回王位指日可待。”
冠玉听他说完,低头半晌不语,屋外的呼喝之声仍然未歇,伴着阵阵金戈之声振人心神,然而他却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只是眼中隐隐跳跃着难以察觉的汹涌暗潮,现在分明已入炎夏,然而他一身黑衣身姿如剑,却散发出冷峭孤寒的淡漠气息。
似乎被他的沉静所感染,原本十分激动的平虎也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沉默寡言的冠玉,一股莫名的担忧突然升了起来,莫非,他根本就不想夺回皇位?
当日在把太子带出宫之后,一路遭到轩辕鸿派来的死士截杀,平虎一路逃蹿狼狈不堪,在激烈的厮杀中,突然一名黑衣人疾掠而出,趁他不备夺走了太子,他又惊又急,疏忽之间被人重重砍了几刀,然后扔下他去追太子,他脸上的伤也是因此得来的。
轩辕玄玉是轩辕王朝唯一的血脉,更是未来的天子,瑜华皇后待平家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