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真正如同那刺莲的,却是傲寒。
清媚已经不知道怎样去思考,在傲寒那从来都如春风拂面的笑颜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
冠玉脸上一片漠然毫无情绪,然而那原本深邃的眸色却不断的黯沉下去,他伸手慢慢将清媚脸上的泪痕拭了拭,沉声说道:“那你为何还要去寻那雨晴下半部?”
之前他们与雪衣分开之际,雪衣已知清媚接近他的用意,告诉了她自己在京城的住址,若清媚执意要寻那下半部雨晴,他自当双手奉上,这也是冠玉为什么一直不快的原因,直觉告诉他在这短短的一天一夜里定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否则雪衣也不会突然转了xìng子,将雨晴jiāo给原本他yù要置于死地的清媚。
“小哥哥也是习武之人,应该明白那种秘籍一旦练了便停不下来,我有几次因为贪玩误了练功,便觉身体不适滞闷难当,如今这雨晴,我是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清媚颤声说道,将冠玉紧紧的箍抱住,“我只是还存着一线希望,方才那密室中的老者,便是攒写这雨晴之人,可惜他却不肯告诉我破解的法子。”
“既然他还活着,那么我就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冠玉冷声说道,眸子里一片深邃。
“小哥哥,你会帮我么……”清媚喃喃说道,她觉得很累,在那密室中时,冠玉不在身边,雪衣身负重伤,她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可是现在出来了,发现自己还活着,还能够再见到冠玉,加上一番哭诉,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慢慢的放松下来,便觉得眼皮慢慢的变得沉重起来。
冠玉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在怀里:“若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嗯……我信……”清媚慢慢的闭上眼睛,她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她的小哥哥了。
“睡一觉吧,你累了。”冠玉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如同她小时候哄她入睡一般。
初夏的寒冰岛,仍然泛着微润的潮气,然而那蓬勃的绿萌却并未受到影响,温暖而不刺眼的阳光洒落下来,被浓重的绿萌滤成破碎的光片,一点点的打在树下坐着的白衣男子身上。
傲寒敛着眉目,长指轻轻抚过面前的古琴,一缕缕清越柔和的音律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宛如山间细流淙淙,乌黑的长发垂落在雪白的衣衫之上,将他如水般的眉目衬得清俊无匹。
凤若手中执着一封书信匆匆走了过来,见他在抚琴并未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的垂手立在旁边,偶有轻风吹过,拂起她颊旁的青丝,构成一副如画般的赏目美景。
“可是岛外来的书信?”傲寒并未停止抚琴,只是淡淡问道,长指轻巧的拨动琴弦,那音律骤然拔高却并不尖锐,如同百鸟齐鸣悦耳欢快。
“是青衣堂今日发来的飞鸽传书。”凤若恭声说道,从她进到这个庭园之后,眼神便一直没有从傲寒身上离开过,眼中的爱意较之以往更为热切,然而她眼中之人却始终对她不冷不淡,明明近在眼前,却似永远也不可攀越。
傲寒将十指轻按琴弦,琴音嘎然而止,他抬起头来,对凤若微微一笑,然后接过了她递来的书信。
“少主出岛已快有一月,也不知那边来了什么消息。”凤若看着傲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自从清媚走后,他的xìng情变得更难以捉摸,虽然脸上仍然带着那样温暖的笑意,然而最近处死的门人越来越多,全都将那鲜血祭了莲池。
傲寒没有说话,将封了火漆的信封拆开,眉头轻轻的颦了起来。
“是不是……少主闯祸了?”凤若轻声问道,清媚被傲寒惯得上了天,依她的xìng子,不在外面闹出一番事来,肯定不合常理。
“确切的说,是冠玉。”傲寒看完了信,然后将那信又装了回去,慢声说道,“凤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