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媚说着说着,然后停了下来,侧过身子握住了冠玉的手,他的手很大,而且因为长期练武使剑有些粗糙,清媚要用两只手,才能将他的手掌包裹起来:“小哥哥,谢谢你。”
冠玉眼里刹那深邃有若幽潭,清媚的手掌纤细柔软,她手心的温度慢慢渗透他手心的薄茧,淡淡的温暖。
其实又岂是他陪着她,若没有清媚,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而且她纵然被傲寒惯得有些任xìng,然而对他,却是真正极好,恐怕那是他在家时,从来也体会不到的真正的温暖。
冠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并未说话,然而他眼里的温柔,却满满的溢了出来。
“就要出岛了,真好,小哥哥,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倘若你还记得,这次出岛可以回去看看。”清媚微笑着说道,她自小就没有家,若是冠玉还记得他的家,她也可以去体验一下那种有家的感觉。
冠玉的眸子凝了起来,原本因为刚刚的笑意变得柔和的神情也瞬间消失不见,尽管那变化很细微,但清媚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只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便全身变得僵硬起来,而且冷漠如冰。
“我没有家。”冠玉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声音低暗略沉,“没有家。”
清媚愣了一下,然后似是明白了什么,她略略倾了倾身子,慢慢的抱住了冠玉:“其实,媚儿也没有家,有小哥哥的地方,就是媚儿的家。”
冠玉只觉得肩上传来些微的重量与温暖,清媚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声音轻柔:“小哥哥,以后你就把有媚儿的地方,当作是你的家吧。”
所谓纯净
冠玉没有说话,只是任她静静的攀在肩头,不管内心那股遥远而又痛楚的记忆怎样舒卷漫延,然而那股温暖却真切存在,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身后。
清媚并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年幼时那场颠沛与流离,还有初来岛上的那些恐慌与害怕,虽然已经随着年月渐渐的淡去,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着未曾打开的结。
比如,那块对她来说始终空白的记忆。
虽然许多在成长中的事她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在脑海中,至少也有个大概朦胧的影像,然而在七岁以前的记忆,却是完全的空白。
当年的她在暗门中孤助无依,傲寒的喜怒皆无形,她唯一能抓住的,便是面冷心热的冠玉,然而,随着她越来越大,便对自己的身世越是起疑。
她到底是谁,她的家在哪里,在她七岁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那为什么会凭空失去一段记忆……
她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尤其是在看到冠玉倏然黯下去的神色之后,这种愿望便越是强烈。
至少他还记得自己的曾经,那自己呢。
清媚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念头大胆得从前的她根本就不敢去想,然而现在,她却强烈的想要去实现它。
“小哥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救冠仲的法子,不仅可以让他不祭莲池,而且免去死罪。”清媚突然在冠玉耳边说道,口中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颈上。
“什么?”冠玉侧过头,差一点就帖上清媚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眸泛起一抹奇异的神色,然后轻轻别开头。
“我想……”清媚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帖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她的打算。
“少主,门主请少主过去一趟。”有人在门外恭声说道。
“哦,知道了。”清媚直起身子,对冠玉笑了笑,“正好我也要去找寒呢。”
来人将清媚和冠玉带到通往刺莲岛的梅花林边,拱了拱手:“门主在刺莲岛上等着少主,请少主过去吧。”
清媚看了看冠玉,点点头:“好。”
她拉住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