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呼吸,能感受,能知觉,那么这种爱就如生生不息,潮起潮落的大海一样。澎湃在我们的心中,激dàng在我们的血脉里。只要彼此的生命还在,这种爱,就会像大海一样永恒。
野心勃勃地男人们用毕生精力去追求永恒,可当他们死去多年以后,又有几个人能知道他们曾经是多么的英勇。多么的风流,多么的骄傲,而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伟大?美丽地容颜不过是清晨的朝露,强健的体魄不过是早上的太阳,雄伟的丰碑不过是被风沙侵蚀的石头,甚至连他们为之奋斗终身的雄图霸业,也不过是过眼烟云,掩埋在千年黄土之下的残垣断壁……可唯有爱情。哪怕只是一瞬,亦不失为永恒。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努力地,坚持着。独自在这个世上继续活下去,一面看着我的孩子们长大独立,一面用后半生地精力怀念着他。就这样一直活着,直到许多年后,在一个静谧的午后,清风徐来之时,我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轻轻地哼唱着我多年前唱给他听地歌谣,在甜蜜的睡梦中不知不觉地离开……
可当我真正地目睹他故去之后。我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坚持都在一瞬间崩溃了。我曾经以为我的信念已坚定如磐石,稳固如大堤,不论是顺流逆流,都不会垮塌。可直到现在,我才突然地发觉,原来大堤早已被一个个不起眼的蚁**一点点地掘通,洪水来临之时,它就陡然地崩溃了。洪水如猛兽。吞噬了所经之处的一切,无草不折,无木不摧,我是如此渺小微弱,自然也被轻而易举地吞没了。
一片举哀的哭号声中,我的病越来越重,勉强坚持着回到京城之后,就卧床不起了。太医们全部都来诊治过,却没有什么根治地办法。他们说。我的病是当年生育东海之后没有坐好月子而落下来的病根,今年又遭遇了两次血崩。身体的元气已经大伤,根本无法恢复了,只能慢慢地调养着。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就是慢慢地拖时间罢了。
我拒绝服yào,无论谁来劝都毫不理睬,包括已经继承了皇位的东青----他父亲临死前召集了在围场跟随行猎的所有王公大臣,当众下了诏谕,立他为储君。于是,回京之后的第三天,他就毫无悬念地继承了皇位,成为了大清入关以来的第三位君主。而我,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皇太后。丈夫是皇帝,儿子是皇帝,我当了年轻的太后。我嫁给他到现在一共十七年,从一个亲王地侧福晋,到大福晋,到摄政王福晋,到皇后,直到现在当了太后,成为这个天下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我应该算是在与诸色人等的残酷争斗之后,笑到最后的胜利者了吧。或者,我已经攀上了作为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权利巅峰。
可是,我对于这些不屑一顾,权利和荣耀不过是身外之物,没有了他,我还是一无所有,甚至连人生,都无可留恋。
由于礼制规格,帝王驾崩之后不能立即下葬,所以他的梓宫暂时安放在武英殿的大殿里,东青即位之后去了乾清宫,朝会和住宿都在那里。可我仍然执意留在原来的仁智殿里,这里和武英殿近在咫尺,我好能最大程度地和他接近,仿佛挨在他身边,仍能感受到他的言语,声音,笑容一样。
按照原有地规矩。伺候过他地奴才们不能留下来再伺候别地主子。全部都要殉葬。可他曾经跟我说过。将来不要任何人给他殉葬。等他死了。这些人来去自由。愿意出宫地就给点安置银子放出去。愿意留下地就留下。故而。我按照他地意愿办了。
元月五日。东青登基地第五天。武英殿里除了留下守灵地奴才。其他地基本都被遣散了。但是有一个人。我想要见一见。这个人就是他地贴身侍女吴尔库霓。偏偏有人来告诉我。她这几天正到处央求着要见我。我知道她必然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地。就让阿娣搀扶我起身。到椅子前坐了下来。这才吩咐她进来。
意外地是。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