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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了,我哪好意思再回去找他们帮忙安置?我在院子里头寻觅寻觅,除了柴房和马厩,就奴才们睡地房子可以住人了。可我进去躺了躺,他们地被褥太粗糙,怎么也睡不着。没办法,我只好回你门口来等着。指望你半夜里心软出来看我,没想到等到月亮都偏西了你愣是没出来。我等累了,就不知不觉地眼皮一合,睡着了……”他哆哆嗦嗦地诉苦。满眼委屈幽怨,可怜巴巴地。

    我有些懊悔了。不过嘴巴上仍然强硬,“怪你笨蛋,都做玛法的人了,连找个地方睡觉都不会,猫狗还知道在大冷天找个草窠子,找个灶灰堆躲着呢。你倒好,笨成这样还好意思抱怨!”

    说他脸皮厚,还真没错,没等我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蹿进我地屋子。掀开帘子进我的寝房里去了。我跟过去一看,好嘛。人家早已动作神速地甩脱鞋子钻进我还没有来得及叠起的被窝里,快乐地打滚了,活像一条撒欢的小狗,“哈哈哈,还是暖被窝好,没有比暖烘烘的被窝更好的东西了,尤其还是嫂子刚刚暖过的。舒坦,真舒坦!”

    我刚刚软下来的心立即硬起来了,气呼呼地冲上前去,打算掀开被窝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出来。没想到这家伙比泥鳅还滑,早已窥出我的意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把外衣脱了下来,朝地上一扔。

    我一愣,气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倒好,一转眼又甩出一条裤子来,同时把被窝拉得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一张脸来,眨巴眨巴眼睛作纯洁无辜状:“你可别过来,男女授受不亲啊!”

    “呸!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跺了跺脚,转身出去了。刚刚出了门口,就听到他又来一句,“别忘了把门关严实,不然我待会儿睡热了,蹬被的毛病又犯了,露出条胳膊腿儿地,你瞧见了就不好了。”

    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偏偏论斗嘴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是他伶牙俐齿胜过我,而是他那厚颜无耻的程度远远把我甩下,我再和他斗嘴不就是正中他的下怀?我狠狠地把门摔上了,骂道:“哼,小心睡得太死,翻身翻到地上摔瘸腿!”

    这次他没有继续贫嘴饶舌。我诧异了,趴在门缝里听了听,里面传出了轻微的窃笑声,丫正躲被窝里偷笑呢!我一个劲儿地对自己说,要平心静气,要止怒,我不生气他就没法得逞了。

    可怎么忍,还是没多大效用。我气哼哼地出门到院子里,摘了一盆子葡萄回来,绕到后窗,打开一条窗子缝隙,然后狠狠地揪下葡萄,一粒粒地朝里面扔,也不瞄准,反正胜在数量,这凉冰冰的葡萄肯定有几颗钻进他被窝里的,然后碎裂开来,黏糊糊地沾他一身,看他还躺不躺得住。

    没想到,等到晌午时分,多铎懒洋洋地打开房门出来时,我却看到了满地的葡萄皮,一片狼藉。于明白论智谋论无耻我算是斗不过他了,也只好哀叹一声不再继续什么企图了。中午饭吃过,他嚷嚷着要去扬州城里游逛,还要去著名的栖灵寺烧香。经不起他地死缠烂打,我无奈之下只好带他去了。

    这座大殿宏伟,飞檐斗拱的寺庙是扬州最富盛名的庙宇了,香火极盛。原本在宋朝的时候叫做大明寺,可自从靖和元年多铎率兵下江南占南京之后,不但把南京改名为江宁,连这个大明寺也改了名字叫栖灵寺,目地在于防止人们睹物思人,怀念故朝。看着那崭新的匾额,我心中还真有点讽刺地意味。

    多铎居然很虔诚地请了几炷高香,学着其他香客的模样,两手合十在佛像前弯腰拜了三拜,然后跪在蒲团上,有点笨拙地叩起头来。我侧脸瞧着他的举动和神态,奇怪的是,他居然一脸肃穆,不苟言笑,好像在心思重重地想着什么。

    我低声问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并没有转脸看我,“你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个说法吗?你说,如果真有神灵真有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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