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非凡的武力、坚定的意志和绝大的勇气。这样的男人,怎能不立即打动女人的心?让女人不顾一切地沉溺进去,爱他,为他痴狂?
野心勃勃的男人用毕生精力去追求永恒,但究竟有几个能名垂千古?当他们死去多年以后,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是多么的英勇,多么的风流,还有,他们的爱情有多么的伟大?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永恒的不是功业,不是ròu体,更不是灵魂,唯有史册上的英名,小说家笔下的文字,才能亘古流传。我不知道后世的人将会如何记载和我们相关的这段历史,太久远的事情,我懒得去猜测,更不能预料,我现在只要写这段历史,给我自己看。
这几天有点累了,就暂时停止写作,到外面去走走,散散心。我去了距离这里只有二十里路程的扬州。比起九年前,这里显然繁华了许多,亭台歌榭,暖风拂面,丝竹悦耳,隐隐能听到商女们那婉转轻盈的歌喉,或者一些我听不懂的吴曲越调。
有趣的是,我居然在二十四桥附近,遇到了两个故人。一个是九年前在淮安偶遇的冒辟疆,一个就是我怀疑在四年前偷偷逃掉的陈圆圆。两人衣着朴素,看起来和周围的路人没什么两样,陈圆圆更是不施脂粉,素面朝天。虽然她也三十多岁了,却一点也不见色衰的模样,依然如以前那样清丽姿容。令我诧异的是,她怀里抱了个看起来不满周岁的幼子,胖乎乎的小手拿了个小布老虎,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他们见到我,更是惊诧不已,以为眼花了认错了人。即使我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还是不敢相信。愣怔了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后来我们找了个路边的小饭馆坐下来叙旧,听他们讲了这几年来的经历。果然如我所料,陈圆圆趁着吴三桂在辽东屯田的时候。从王府里溜走,来到江南找到了旧日地情郎。这全是拜我替冒辟疆转jiāo的那封信所赐,她才有了和她的冒郎破镜重圆的机会。起初怕吴三桂派人来追查,两人自然不敢继续在如皋居住。就搬去了嘉兴躲避。这几年来风平浪静,生活也就安顿下来。这次他们回如皋探亲,顺便到扬州故地重游。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巧遇了我。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实在令人感慨。
看这两口子还如新婚夫fù一样地恩爱,想来平日里感情很不错,生活也很顺心。问起陈圆圆怀里的幼子,原来不是她生的。因为她是秦淮青楼地出身,不能生育,冒辟疆又没有纳妾,只好将刚刚满月的小侄儿过继来当儿子。看来乱世地颠沛流离,经历了人生的挫折跌宕。他早已不复当年风流,开始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了。他和陈圆圆能有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很难得,也很美满的了。所以,我由衷地祝福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偕老,恩恩爱爱一辈子。
在回来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好,想到我来到这里的确办了不少好事,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甚至还撮合了美满地姻缘。而原本历史上的扬州屠城。更成了虚无,不曾发生,也再不会发生了。我一人之力虽然绵薄,不过我不因此而逃避,不因此而自私,我努力过,奋斗过,并且达成了很多目标。我算不算成功了呢?
回到宅子的时候。正好是下午,阳光明媚。凉风习习。我走上落满黄叶的门口台阶时,正准备开门,目光却突然被一件凭空多出来的东西吸引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物事映入我的视野,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点眼熟呢?
我弯腰拣拾起来,放在手心地观察,啊,这不是一只纸鹤吗?大约有两寸长短,用洁白的硬纸折叠,很精致,能看出折纸鹤的这个人地确心灵手巧,或者起码很用心。只不过我诧异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明明是我那个时代的手工作品,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没有会的吧。就算有会的,也不至于和我折的方法一模一样,还放在我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