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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起任何重大使命。

    他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极喜悦的光芒,任由我抱着,脸颊紧贴着我地脖颈和耳畔。厮磨了片刻,然后直起身来,正视着我。带着盈盈的笑意,说道:“额娘,儿子这段时间真是想您想得紧,得到谕旨之后,立即整顿上路,每天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回来了。不知额娘这半年来身子如何,是否安好?”

    “好,好得很呢,额娘呆在宫里头,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能不好才怪。就是格外地惦记着你。生怕你身边没个贴心的人照顾,饥一顿饱一顿的,冷热之间也不知道增减衣服,亏待了自己,病着了怎么办。听说你受了伤。究竟伤了哪里?给额娘瞧瞧!”唠唠叨叨地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紧要地,连忙松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身上穿了衣裳也瞧不出,我越发着急了。于是牵过他的手打量。没想到东青突然触电一般地。把我刚刚碰到的那只手收了回去,隐藏在袖子底下。还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别大惊小怪了,没事儿!就是点皮外伤,很快就好了。您看看,儿子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着,没缺胳膊没少腿,比骆驼还壮实呢!”

    他小看了女人细致的观察力,更何况这般明显的异状,哪里逃得过我地眼睛?我伸出手来,正色道:“你少跟额娘打马虎眼,你把手伸出来,叫额娘瞧瞧。”

    他明显地犹豫了,犯难了。踌躇了好一阵子,大概是觉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把手抬起来给我看。

    我一看,眼睛立即睁大了,心头猛地一个抽搐,缩紧了。天哪,怎么会这样?!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就使劲儿地揉了揉,可再次看时,仍然是那个残酷的现实。只见他左手的小拇指从第二个关节处就凭空地消失了,或者说,是硬生生地截断了。断指的残端已经愈合,颜色还没有转变过来,上面还有不少干裂的死皮,呈现出淡淡地粉色,形状可怖。

    我愣怔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眼前,渐渐地浮现了一个血淋淋地残酷景象,而我的视野,则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殷红血色洋溢了,充满了,令我难以呼吸,只觉得头晕眼花,脑子里面嗡嗡地鸣响着,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额娘,额娘!您这是怎么了,醒醒神!”

    我的神智恢复清明后,方才感觉到,我已经落入了东青的臂弯之中。他背后,影影错错地,有两个人影迅速地扩大,清晰,奔到我近前。那两人焦急得很,一个唤着“娘娘”,一个唤着“熙贞”。几乎是同一时间地,抢步到了跟前,一起扶住了我。

    我地视线渐渐清晰了,后面赶来的这两人,一个是多尔衮,一个是刚刚和东青一并归来的多尼。他们正紧张地注视着我,生怕我出了什么问题。

    我重重地喘了口气,推开他们,站直了,然后直直地盯着东青的左手,声音干涩地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东青露出了很为难的神色,犹豫着没有开口。后来,视线又转向了多尼,我扭头看多尼,他却低了头。我忽然明白了,大概是他在用眼神制止多尼说出事情原委。我更加焦躁了,“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老实告诉我啊!”

    多尔衮从背后突然扳住了我的肩头,用不耐烦地语气说道:“好了好了,你又不是刚刚知道他受了伤,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地吗?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一个皇子,谁敢碰他半根汗毛啊,自然是在战场上被敌军伤地。这行军打仗的,哪里有毫发无损的,这次虽然断了根指头,却好在只是小拇指,影响不大,妨碍不到饮食起居,策马弯弓之类的,你不要紧张。”

    东青往后退了退,尴尬而局促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掩住了残缺的手指,生怕我见了难过。眼见如此,我的眼泪奔涌而出,迅速地流淌过脸颊,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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