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
紫檀木榻宽大厚重,锦被中,秦末渊素袍乌发,面色如玉,有着一份无力的清冷。
苏樱心中一紧,赶忙将水放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司行云踏入房中,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秦末渊轻轻动弹了一下,转眼看着门口。“逸风来了。”
司行云大步上前,把了他的脉搏。
秦末渊手腕无力,昔日精湛的内力毫无一丝痕迹。
“你的武功?”司行云惊骇道。
“不错,我的武功….”秦末渊微一抬手,脸上有着淡淡的无奈, “怕是穷其一生也不能恢复到原来的境地了。”
“生死劫……这个局,你太给自己不留余地。”——虽然早已知道这一番是九死一生,但然而此刻亲眼目睹 ,他还是觉得热血直冲上来,喉头发硬。
“逸风,”秦末渊目光如澈,看着自己唯一的兄弟。“这些仇恨堆积了百年,伤亡无数,若有转圜的余地,何至于不死不休?”
司行云沉默。若世间能有第二种法子解决,秦末渊又何尝想设下这个死局给自己?
恨没有止境,一代一代积累下去……将还有多少的后人步入他们的后尘?自相残杀,萧家王朝还能延续多久?
而随着他们的更迭,还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在床边圆凳上落座,司行云喃喃苦笑:“好在你总算醒了。”
秦末渊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我还活着……我赢了,”刚才还连坐都坐不住的男人此刻神采飞扬,“
你的酒呢?”
司行云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三百年的‘醉流霞’。”李魄那小子压箱底的宝贝。天底下唯一仅有两坛。”
当身世水落石出的时候,两个久别重逢的兄弟谋划博一场大局。他们订立了同盟:押的是自己的命,赌的是相信人xìng的‘致善’。
两人侃侃而谈,殊不知一旁的苏樱震惊的无法言喻。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两个男人做了件什么样的大事。
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还在商量着拼酒。
司行云一拍。“你快些好起来,我们不醉不休……大哥!”这句‘大哥’在他心里转了多少回,终于能够当着秦末渊的面叫出。
秦末渊眼中微有所动,勉力摆了摆手。“不,我永远是天机山的秦末渊。”
司行云看着这个从重伤昏迷中醒来的兄弟。那样苍白,然而他俊美的脸上一直都是从容而温和的微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安详的的生息……
他说过,他若活着,他要带着苏樱远离争斗,带她远走高飞……在私心里、他已然是将苏樱托付给
了秦末渊,希望他能照顾她一生平安。但他一直不信他真能放弃权利……而现在,事情真正走到了
这一步。
而他,将摈弃爱恨,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本朝着这个目标走了十几年,可真正接近它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怎么也忘记不了那个青山绿水,樱花树下的笑颜。
‘哐当’一声,将他思绪打断。
苏樱将茶盅重重的一搁,绷着小脸,怒冲冲。“你刚刚醒,伤口还未愈合,竟就要喝酒。”
秦末渊愕然,她转过身,“还有你……“司行云已经正襟危坐。
“你手臂上的伤也是,还有身上的旧伤。”她想到两人九死一生的滔天大冒险,额迹青筋隐隐跳凸。“
你们还想不要命吗?还敢拼酒?你们俩个谁都不能喝!”
“呵……”秦末渊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苏樱怒了,这个害别人担惊受怕的男人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