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你手中有一张万万贯和一张百万贯,你若是出这两张,我未必能赢的。”她说“未必能赢”,而不是“不能赢”,魏箩对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
高晴阳沉默了一下,词不达意道:“王妃偷看臣女的牌?”
魏箩摇摇头,她可不干那种龌蹉事儿,“你刚才把牌放回牌堆里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恰巧看到这两张。”
高晴阳的脸色缓和了一下,旋即又有些微妙,敛眸道:“臣女只是觉得王妃第一次玩马吊,应该让着你一些。”
这个答案魏箩挺喜欢的。高婉儿一开始说要让着她,可是坐到牌桌上就什么都忘了,只顾自己赢得开心。像高晴阳这种默默放水的还真不常见,起码证明此人很细心,且低调,不忙于邀功。
魏箩同她一起走到楼下,前方不远处的梅花树下,几个姑娘少年围成一个圈,往中间的青花瓷蟠螭纹瓶子里投箭。魏箩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来了精神,只见魏常弘坐在一棵梅花树下,倚着树干,周围落英缤纷,花瓣如雨,他手持一支翎羽箭,对准瓶口,手一扬便轻轻松松投入了瓶口中。
周围好几个妙龄姑娘偷偷觑他,可是他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表情端的从容冷静。正因为这股高冷的气质,才更让姑娘家家着迷,他越不理人,姑娘们就越想招惹他。
只不过高门贵女骨子里自有一份矜持,再加上从小受到的教养,即便想招惹,也只敢偷偷看几眼罢了。
魏常弘一抬头,瞧见阁楼门口的魏箩,眼睛微微一亮,对身边吏部侍郎之子道:“失陪了。”
吏部侍郎的儿子不让他走,非要他玩完这一局,他蹙了蹙眉,手中还剩三支箭,便一口气将三支箭都投入了瓶口中。周围的人还没回过神,他已经转身离开。
那边厢魏箩正要往前,却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来到魏箩面前,气急败坏道:“魏箩,你站住!”不等魏箩反应,她举起手便劈头盖脸地朝魏箩打来。
魏箩偏头,对上李襄那双发红愠怒的眼睛。
魏箩的身子下意识往后倾了倾。高晴阳眼疾手快地抓住李襄的手,皱起眉头,“李襄,你发什么疯?”
今儿的宴席并没有邀请汝阳王府的人,只不过李襄硬要闯进来,下人不好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进来了。
李襄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恨恨地盯着魏箩:“是不是你?一定是你怂恿靖王表哥,让他陷害我爹,我爹现在下了大狱,生死未卜,你高兴吗?”
说什么胡话。魏箩虽然不知这其中内情,但是赵玠想做什么,从来不是她能影响的。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襄,冷冷地问:“你爹下了大狱,同我有什么关系?”
李襄的神情有些疯狂,不管不顾道:“怎么没关系?我爹是被冤枉,他没有私藏兵器,更没有谋逆之心,是靖王表哥故意陷害他……”
汝阳王在徐州菖南山藏了大量兵器,被当地知府搜了出来,人赃俱获,如今已经押送回京,等候崇贞皇帝发落。李家的人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李襄不知从哪听来的,认定徐州知府是赵玠的人,这一切都是赵玠和魏箩的计谋。这不刚得知魏箩在永安王府,便巴巴地过来了。
她一面说,一边伸手抓魏箩,一副要与魏箩拼命的疯婆子架势。高晴阳制不住她,好在魏常弘及时赶了过来,搦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往地上一摔,冷厉道:“疯fù,满口胡言!”
李襄的头恰好磕在一旁的花盆上,花盆应声而裂,她的额头也破了一个口子,流出血来。
李襄的丫鬟将她扶起来,边抹泪边劝道:“小姐,咱们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李襄被这么一摔,头脑确实冷静了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怒视魏箩和魏常弘,“你们等着,我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