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身边有别人,我也会喜欢他。”她这阵子思考了很久,她虽然单纯,但是该考虑的东西还是会考虑。她这次找魏箩进宫,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她,她是她的好姐妹,她不想瞒着她。“等时候到了,我会跟母后说的,她那么疼我,一定会同意的……”
魏箩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不忍心再说出反驳的话。
她自幼体弱多病,得到的少,失去的多。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人,大概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魏箩垂眸,旋即唇畔弯起一抹笑,抬眸道:“杨缜对你有多好?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喜欢他?”
说起这个,赵琉璃漂亮的眼睛仿佛会发光,捧着两颊细细数道:“杨缜哥哥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每次出宫都给我买;每次我遇到危险,他都会第一个挡在我身前;他会送我礼物,他还很关心我……有一次我崴到脚了,他比我还紧张,亲自给我敷脚上yào……”
赵琉璃越说越多,魏箩却越来越沉默。
她说这些的时候,她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另一个人……赵玠也会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也会给她送礼物,上次去荣春坊听戏,有一辆马车失控,他也是第一个挡在她面前,把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哦,前阵子在景和山庄,她也崴到脚了,是赵玠把她抱回屋里,亲自给她上yào的。
赵琉璃说了很多,没得到她的回应,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魏箩恍然回神,点点头道:“听见了。”
赵琉璃弯起眼睛一笑,心满意足地问:“你觉得杨缜哥哥对我好吗?”
她停顿片刻,慢慢点了一下头:“……好。”
*
李颂从宫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另外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平康坊的花街柳巷,打算一醉解千愁。
他这些朋友都是些纨绔子弟,平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最爱惹是生非。他们都唯李颂的命令是从,如今李颂叫他们出来,自然各个乐意至极。没一会儿便聚集了五六个人,在薄桂楼要了一个雅间,另外叫了几个柳亸花娇的姑娘作陪,开始饮酒作乐。
李颂坐在上位,他本就在宫里喝了不少酒,酒瘾上来,只顾一个人闷头喝酒,谁都不理。
他身边一个穿宝蓝锦袍的公子朝身边的姑娘示意,那姑娘心领神会,蛇一样柔软的身躯贴到李颂身上,“李公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让奴家陪您喝?”
李颂倒酒的动作不停,仰头又闷了一杯,不答应也不否认,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那姑娘很有眼力劲儿,立即接过他手中的小酒壶,替他斟酒。倒满酒后,再托着白玉酒杯送到他嘴边。
他顿了顿,没有拒绝,就着女人的手喝了下去。
身边萦绕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像是置身花丛中,香味太刺鼻,让他很有些不习惯。他想起魏箩身上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跟这些女人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他为什么想起她?他不是喝多了么,为什么还会想她?
那位穿宝蓝衣服的公子见他出神,忍不住笑问:“阿颂不是狩猎比赛拿了第二么,应该得了陛下的赏赐才对,为何一副失意的模样?可是有什么事不顺心么?”
他垂眸,盯着面前酒杯里的水,水波晶莹,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水面上忽然出现一张脸,模糊的,俏丽的,生动的,那张脸上含着浅笑,轻缓温柔地问他:“李颂,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他闭着眼睛说,痛苦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他厌恶她,她心肠歹dú,狡猾jiān诈,他不可能喜欢她!
可是那个声音一遍遍地在耳边重复,仿佛魔咒,让他摆脱不掉。他只好喝酒麻痹自己,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