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开了两人相认的相会。
可她没有想过,她把他这样的一个孩子扔在陌生的街头意味着什么!
欢客摧残的是他的身体,真正摧残他的心志的是他的母亲宁常安。所以,这三年来,在知道自已的生母是谁的情况下,他依然冷眼看着宁常安自囚在沈家的东院,看她被沈老夫人打压,看她过得如此卑微和不堪,他从不肯去理会,哪怕是一眼,他也不愿意去关注她。
兰锦抹平唇角弧度,无波无痕的语气,“有时候,我真想她死,不仅是我解脱,于我的父皇也是一种救赎!”
“那个宁常安,倒是个千年祸水!”凤南天眯着眸看着兰锦,突然想,如果是他遇到二十多年前的宁常安会如何,他想,他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手起刀落,把沈家杀个一个不剩,他就不信,那女人真去殉情。
就算她去殉情,他若不让她死,她连死都不能,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这女人乖乖伏于他的身下。
至于她是不是快乐、或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不是他所要考虑的问题。
他只知道,这世间万物,只要他瞧上了,就是他的!
“既是此,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凤南天想不到兰锦竟肯跟他说心里话,可惜,他从头到尾也无法体会,或是理解兰锦的痛苦,因为,于他而言,谁负他,他会直接就撕裂了谁,杀一个人对他而言太过简单,甚至不需要考虑太多。
“凤南天!”带着一丝酒后的颓废,带着对这种断不了的亲缘的厌倦,兰锦突然对凤南天这个人感到好奇,好奇他为什么会活得这般快乐,恣意潇洒,“凤南天,你有想守护的人么?”他好奇,为什么凤南天在出生时,母妃便被自已的父皇赐死,而他,在说出口时,眼中连一丝的黯然也看不到。
“没有!”凤南天回答得干脆利落!
兰锦的唇边又挂着木然的笑,眼眸潋了一层薄血般,泼洒出来的是无尽的苍凉,“我有,因为父皇,所以,我一直在成全,哪怕知道父皇会因为她过得更辛苦,但我还是希望父皇活着有一个贪恋。”兰锦轻轻笑开,琉璃眸闪着微微的泪光,“我知道,她要是死了,我父皇肯定是追随她去。凤南天,你不明白这一种感情,你活着象一种生物,而不是一个人!”
“放肆!”凤南天碧眸一沉,当即变了脸,眸光闪过一丝噬血狠戾,一闪而蹴。
兰锦低低地笑开,想起凤南天在画舫第四层的露天画舫上,毫无顾忌岸边百姓的观摩,与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调情,这些女子还不是红楼艺伶,是他后宫中的女子。
在西凌,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已的妻妾穿成这样,成为伤风败俗的一道凤景,可凤南天做到了。
兰锦越想越好笑,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无视凤南天脸上所旦的怒意,半阖了眼,有气无力地指着凤南天,“倒是,你真象一个……畜牲。可以随意地、随时的发情,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子jiāo合,呵呵呵……”兰锦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在兰御谡的舟舫bàozhà前,他自然也注意到凤南天所在的画舫日日上演着春宫。
“兰锦,你笑够了!难道你不与女子jiāo欢?”凤南天微微蹙眉,实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
“jiāo欢?”兰锦畅声大笑,凤南天果然与众不同,在男女情事上,他果然用了最简单的两字形容他仅仅是用于排泄身理的需要,他眼眸微眯,正色道,“我从没碰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体!所以,本王没有jiāo欢过!”
凤南天直接用如看一只怪物般的眼神看着着他。
“你开心么?这样活着?”兰锦心里有些不明,兰宵也是如此,毫无禁忌地寻欢作乐,但兰宵的内心是痛苦的,可这眼前的帝王,他的碧眸太深,似乎沉积了很岁月的沉淀,但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