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但眉宇间的气韵却隐隐透出了一丝武将特有的凌历。
“辰儿?辰儿!”常安又惊又喜地唤了一声,又急急转首,连声惊呼,“沈大哥,辰儿来了,快来,辰儿来了!”
“阿宁,还有我呢!”倾城眉目间尽是喜悦,上前一步朝着宁常安伸出了双手。
若非是倾城唤了她一声,宁常安根本认不出眼前的女子是倾城,她惊愕地睁大双眸,赤红的双眸中盛满了不可思议。这样的夏日,倾城却穿着极厚的冬袄,既便是这样厚的衣裳,还是掩不住她身体的瘦弱,那一张原本如满月的脸盘,如今已瘦到几乎瞧不出原来的轮廓。
宁常安牵住倾城冰冷又骨瘦如柴的手,骤然重逢,她几乎撑不住自已濒临崩溃的感情,牵着倾城进了屋子,她从角落里拉了一把椅子让倾城坐下。
“爹,娘!”沈逸辰唤了一声后,便静静地站在了倾城的身侧。
沈越山的双眼微微濡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如何打招呼也忘了,只走到小屋的角落拿了一把干柴就准备去烧热水给他们泡杯茶。
宁常安急忙走过去,接过沈越山手中的干柴,轻轻推了他一把,递了个眼神给沈逸辰,笑道,“你们父子两坐着陪陪倾城,我来烧水泡茶。”
沈越山走到小柜里,取出一罐的山楂,倒出一盘搁在小桌上,看着儿子眉宇间的深锁,心中有些翻覆,轻声道,“是你娘亲手做的,是野山楂,用野蜂蜜酿制!”
沈逸辰从进来后,一直沉静着。他看着母亲宁常安穿着普通的旧布衣衫,鞋边还沾了些污泥,一头银发直接绑在后脑勺,连个简单的发髻也不盘。若不是天生的美貌,单从背影后,真的象一个农家的fù人。
而父亲,消瘦憔悴,虽有宛若一具精致易碎的白雪玉雕的五官,却因疾病,双眸不再皓如明月,因控不住的轻咳,腰背无法完全挺直,身上已完全褪去了彼时芝兰玉树般的丰神。
他走到父亲沈越山的身边时,他都能感觉得到沈越山在控制着自已的吸呼,不想让他察觉到他身体的疲累。
而在东越,沈千染已为宁常安和沈越山建了一处山水别院,全是江南的风格,并且请了几十个一流的高手做护卫。他的舅父宁常贤此时也在东越经营着最大的yào庄。如果宁常安肯和沈越山在那里生活,将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
而这里——
沈逸辰环视着这小小一间的屋子,屋子的左边建了一个简单的灶台,右半边的窗台边放了一张仅能容下两个睡的矮榻。在榻房放了一个小橱柜,两张椅子和一个小圆桌。
这就是父母亲废尽心思摆脱他,找到的一个安身之所?
这就是父母为之奋斗了二十多年换来的乡野生活?他无法理解,他们明明可以过得更好,可以让他们这些子女更放心,可宁常安为什么要带父亲来这种地方过如此艰苦的生活。
如果仅仅要的是这些,那父亲在幼年时的十年寒窗又为了什么?
一股说不出的凉意却像冰丝缠绕他的心头,嘴角,有些涩堵得连一声基本的问候也道不出。
倾城挑了个小的山楂含在嘴里片刻,看着坐在小矮凳上熟练的烧着灶台的宁常安,眯眸笑道,“阿宁,还是和你以往做的一个味,你的手艺没变。”倾城对宁常安目前这种状况倒习以为常,当年她们在小医庐时过的就是这种平凡的生活。
倒是后来知道宁常安真正的身份竟是宁家的大小姐,她着实吃惊了一把,因为宁常安身上真找不到普通大小姐的娇气和傲气。
她看人时,会害羞,遇到陌生人时,总是喜欢红着脸低着首。甚至她从不知道自已美在哪,举手投足间都是那般自然。或许,正是这样,才让彼时的天之娇子兰御谡一眼就爱上了。
“你们是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