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老夫人的小女,闺名唤赵德容,在十八岁最好年华时,突然绞了头发出家,谁也劝不住。赵家疼惜女儿,又拗不过她执意出家,若不肯从,宁愿一死的决心,只好在京城附近修建了一个水月庵,让她静心礼佛。
当时也只是权宜之策,想让赵德容静一阵,等后悔了,便把发蓄回来,谁知赵德容在水月庵一呆就是十几年。
如今赵德容除了还愿意与这个侄女赵十七联系,其它的赵家的人,便是赵老夫人她也是不愿见。
赵老夫人只要一提起这个女儿,便是老泪纵横,怎么想也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已的女儿如此想不开。
赵老夫人在年轻时,随丈夫去苗疆平乱时,不慎次女被苗人所掳,寻了几十年依然是藐无音讯,那年又莫名失了小女,心头悲痛,一夜白发,幸亏两年后,赵传铭的嫡妻姚念卿终于为赵家诞下一女赵十七。
过了亥时,赵十七终于拗不过执画,便躺下睡了,或许今日侍候了姑姑大半个早上,她亦有些疲惫,闭了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在一片茫茫的浓雾中,赵十七一身暗褐红大袍,一身珠光宝气,衣襟处,袖口处,全用金线绣满福字。
她知道那不是新娘的服饰,而是象人死时,被亲人祭拜时的寿衣的那种深红。
她害怕极了,恍恍然地脱了衣裳,可那衣裳竟象如影而随一般,脱了后,身上又变出一件。
“姑姑……”她怕极了,四下寻找着出路,却总是碰壁,周遭一片宁静,连风吹草动之声都没有,有只浓浓散不开的雾气…。
“姑姑,你在哪?执画……你们在哪……”她越来越害怕这种沉寂的宁静,象进入一个与人类隔绝的时空。
“十七儿,快跑……别让他们捉住……”义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如浪涛般汹涌而来……
赵十七狠狠地跑着,却怎么也跑不掉,最后,被几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架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雾太浓,她什么也看不清,唯见不远处,明黄衣袂在飘飘。
“是谁?”困住她四肢的黑衣人突然消失不见了,她四肢解放出来,便大着胆朝那明黄的身影靠近。
那是个颀长的身体,她想,一定是个男子,浓雾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低泣之声,好象就是那男子发出来的。她心中不安加剧,男人怎么能哭呢,自小父候和兄长就告诉她,男子有泪不轻弹。
何况,他穿着明黄之色的服饰,这好象只有皇帝才能穿……她想,他肯定有着极伤悲的事。
她被那样痛苦的声音所感染,她放开手,她环视四周,想走到他的面前安慰他几句,“喂,你还好么?”她几次上前yù看清他,却怎么看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那男子缓缓地转身,浓雾渐散,她终于看清,原来是宁王殿下,瞬时的惊喜盈满心田,她很想冲过去问,你是不是也梦到我了,所以,你来找我,是不是也想知道我们前世中究竟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可兰亭的眸中无喜,那样的悲怆让她脚步一滞,所有的欢喜一瞬而空。
她无措地站着,带着贪婪的眸光看着他,只见他明黄衣袂无风而动,她疑惑着,宁王殿下什么时候登基做了皇帝呢?
“你救救她!”兰亭脸上裂开一丝笑意,眸光带着意味深长,突然上前一步,赵十七这才看到,原来他的手上正抱着一个女子,穿着绿色的衣裳,她疑惑地想看清那女子的模样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女子地太阳穴处全是鲜血。
“我……我不会医术,要不然,我帮你叫大夫!”她象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绞着袖襟,无措地退了一步。
“大夫救不了,只有你能救她……”兰亭眸光森幽,探向她的胸口之中,那眸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肤直到内腑,从瞳孔四周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