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展示柜被削去了一边,上面所搁的器物碎了一地。兰亭的手握了握拳,等气息稍定后,上前一步扶起高溯,他面容有如寒霜,吐出一句,“好好安置抚恤!”
高溯泪流满面,沉重地点点头。
“怎么会被一下子揪出这么多?”兰亭神色狠戾,守皇宫承义殿的信队有四个是他最亲蜜的伙伴,跟他同生共死,在对抗异族时,这些兄弟都是以血ròu之躯挡在了他的身前。
“被龙卫发现,象是有预谋,同时被揪出来,措手不及,是永宁宫的一帮兄弟放了烟雾弹方将他们抢出来,从秘道里撤出。”
“水银灌七窍!”兰亭拳头倏地握紧,胸肺间冒出一股赤焰,瞳孔缓缓地呈现出充血一般的红色,他想起今日面圣之事。
以往,他和兰御谡之间很少冲突,彼此间都维持着表面上的父慈子孝。今日,是兰御谡毫无情面地与他撕开假面具。甚至不通过朝议就摘掉他兵部的差事,又冷讽他既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要肖想金銮殿之位。
现在以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一击命中,断他的皇宫眼线!
兰亭胸肺间又冒出一股yīn寒,今晚发生的一切,象幽灵般慢慢地钻入他的脑中,倏然想起那灰袍和尚,猛地一惊,马上下令,“速让皇宫所有的暗卫全部撤离,没有当值的不必去。”
他相信,龙卫虽然善攻,但并不具备侦察的能力,不可能一下揪出这么多潜伏的暗卫。一定是那和尚,具备了超凡的能力。
难怪先帝爷在位期间,对他百依百顺。
既然兰御谡开始公然对付他,那沈千染就有危险了。虽然兰御谡不会轻易杀她,但之外也有太多的方法让一个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兰亭迅速去了沈家,现在,无论小丫头依不依,他绑也要将他绑到他的宁王府中,这里比她的沈家安全百倍。
沈千染的马车到达沈府门前进,刚下马车,却见到她的府门有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站在她身边。
二人显然听到马车的车辕声,皆转过身瞧着。
月色下,她一时没辩清是谁,只模糊的瞧出是跪着一个分明是女子的身影,站的那个身材虽不是很高,但也瞧得出是个年轻男子。
她有些不解地想上前询问,却见常妈快了她一步上前,冷声道,“你还跪在这干什么?我都说了,瑞安公主去了江南镇灾,不在沈府之中,你要我说几次你才信?”
沈千染这才认出,原来那人是钟亚芙,而她身边定是她的相公杨家的嫡子杨邹奇。
沈千染刚下轿,钟亚芙显然也认出是她,她看到沈千染的怀是抱着沉睡的小赐儿,就吞下了所有想冲出口的话,可能是跪久了,她微微瘸着腿来到沈千染面前,先看了一眼小赐儿,方带着哀求的眸光轻轻道,“二小姐,能和您谈一谈么?”
沈千染将赐儿放到水玉的怀中,轻轻吩咐几句,看着水玉抱着赐儿离去后。方转过首,神情带着微微的倦意,“有事明日再说吧,我今日还有事要处理!”她得先去看看苍月的伤势。并问清楚苍月是如何受的伤。苍月随她三年了,他的身手她一清二楚,能伤到他的人,非同寻常。
杨邹奇有些沉不住气,开口带着挖苦的语气,“拙荆已在贵府门前跪了几日了,她如今身体有孕,请沈二小姐体恤!”
沈千染失笑,眸光带着冰冷的寒意,“杨公子,既然你夫人有孕,你就把她带回去好好养着。你让她一个孕fù在我沈家的府门前跪着,天下人还以为我沈千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沈二小姐,若非有……”杨邹奇想不到沈千染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子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不近人情,他心疼妻子,忍不住想讨个说法,却被钟亚芙偷偷地捏了一下手心,只好噤声。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