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受伤,而是他在自责,自责他没有好好守护住她。
她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温软双唇亲吻冰冷苍白的脸颊,唇齿微颤,“那一天,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去,是你拼着命,把我带出那个旋窝。兰亭,我活着,是因为你的拼死守护!”她眸光一点一点地泌出泪意,想起那日他完全不醒人事的情况下,还睁着一又空洞的眼——
兰亭不语,一点凝聚的颤抖的吻全然落在她的脸上,从前额到眼角,最后到达唇瓣,冰冷苍白,唇舌一圈一圈地挤压簇向更深。
“兰亭,我……我一直推开你,是因为我怕!我不知道,我们这条路有多难走,我没有信心。”模糊之声溢出,她亦回吻,心魂震颤。
“那你不要动,就在那站着,我来走,让我走过去,无论你离我多远,总有一天,我会走到你的面前。”他抬眼,凤眸潋着一泓水艳,溺毙人心。
沈千染嘴角涩然一笑,她想说,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段深渊,没有路的深渊!
她看着兰亭眼底浮着一层淡青,心心神一敛,“睡吧!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她扶着她,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你陪我睡,我们三人一起睡!”兰亭痞xìng顿生,在这寝房中等待她时,他就想着,今晚装病也好,装无赖也罢,总之,他不回宁王府了。
他飞快地搂住她的腰,往后一靠,借势拉了她躺在他的身上,双臂紧紧箍住不放。
她先是挣扎几下,而后听到他嘶哑地闷哼出声,心道不好。抬头时,果然看到兰亭苍白的脸上浮上一层诡异的橘红。她慌忙道,“好!”再不敢挣扎,但却不肯与他如此亲蜜,她指了指小家伙的内侧,眸中坚定,“我躺赐儿里面!”
“好!”兰亭马上识相地松手,忍不住神彩飞扬起来,心道:原来这么容易,害得他纠结了一晚,想了百种方法,更是考虑了百种后果。
他不敢多要求,他知道,这已是她的极限了!
沈柔佳趴在床上,把脸埋在双臂间,嘴里狠狠地咬着毛巾,她的声音嘶哑地说不出话,只能有一声无一声干嚎着几个音节。
“姑娘,你忍一忍,再换两三次yào,可能就不会这么疼了!”白嬷嬷怜惜地看了她一眼,这么标致的女孩子,亏得自已的主子舍得下这个狠手。
她将浸过yào的软刷,小心翼翼地探进申柔佳的身体,一边清洗血污,一边安慰道,“瞧,今天血出得比前两日少多了,只要坚持这种治疗,再过十天半个月,老奴准保姑娘又是活奔乱跳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直要忍受这样的羞辱和磨难?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申柔佳心里又是被尖刃曳过的一般疼痛,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早就在那晚已经哭哑了,她眼睛也肿得几天几夜睁不开。
对她而言,已经是无关疼痛,而是从深沉里发出来的那种恐惧感。她从不曾知道,作为一个人,会以她这种惨烈的方式活下来。
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一死了之,可是想想父亲还在狱中等着她去救。
想着,她所有的不幸会是沈千染造成的,她再疼,再怕,她还是选择偷生。
她的十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那里的指甲是那夜被那恶魔一个一个地用铁环撬开,只要稍一回想,她全身就控不住的颤抖。
可,记忆不能由她来摆布,只要她一闭上眼,所有的回忆都争先恐后地潮涌向她的脑海——耳畔全是魔音不绝,象抽着她的灵魂般,疼得在身体内乱跳。
那一晚,她换了漂亮的轻纱几乎半luǒ地在床榻上等候着,她心中紧张,紧紧地盯着门口那处,果然,没有让她等待上久,她听到了珠帘被掀起的声音,当时她紧张的一颗心都要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