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抓住了绳索。暗卫长期作训,凭着对危险近乎本能的感应,在兰亭准备向前跃时,一个暗卫突然伸手阻住,压低声线,“殿下,有些不妙,太静了……”
兰亭之前以为沈千染出事,心神惧乱,此时心中倏地一凛,马上察觉到异状。
是的,这里安静得太不寻常!
就算是沈千染避过bàozhà,但太子少保的人肯定还在山上监视着这里的动向,方才尘雾大,视物不清还情有可缘,可现在,虽然天色已渐昏暗,但能见度对普通人来说已在十米之外,那对内力深厚的人来说,百米外皆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们这边,巨石成堆,是个很好的掩体,但是,到了对面,除了一截树干外,全无遮挡,若上面有弓箭手,万箭齐发,兰亭很难避开箭阵。
“殿下,我们先到那个巨石下避一避。”暗卫yīn鸷的眼光巡视一遍后,眼光落在后侧的一块巨石上。
“不行,我们只要一避,他们定是有查觉,谁也过不去。本王现在就过去,还有一丝的机会。”兰亭紧紧地拽住绞绳,凤眸狠狠地盯视着前方,瞳孔幽暗如黑洞要将一切吸食噬净,冷声命令,“若有弓箭,你们尽量护住本王!”话未落音,已经狠狠地拉了一把绞索,向对面飞掠而去。
只听得一阵阵箭翎之声破空而出,密集如雨地朝断龙崖处狂泻而来。
高山上,三排的弩弓手身着统一的绿纹的劲装,身体处缚满绿叶野草,若不细看,很难看出这里隐藏着如此多的弩弓手。
他们的身后,一个隐蔽的绿色帐营里,走出了一脸yīn沉的柳延宗。他站在前方,看着断崖处箭支林立,若有人,早已被扎成了马蜂窝,怎么还有活路可言?
此时,柳延宗终于敞开胸怀仰天狂笑,倏地笑声一止,指着那断崖,冷笑,“给那臭丫头摆了一道,正愁着没法给太子殿下报告。想不到宁王如此识趣,千里而来给本官送来乌纱顶戴。”
“宁王一死,兰锦就更不足为患,二哥,这一下,太子肯定会给你记个头等大功!”柳延河紧接着步了出来,他看着兄长,适时地奉承一句,兄弟俩相视一眼,忍不住又仰天哈哈大笑。
“先别笑!”李格正攀在一人半高的树上,眯着双眼仍然紧紧盯山下那断龙崖处,眼里跳着不安的焰火,轻声道,“有些不对劲,若宁王中箭,至少另一边的暗卫会死命冲过去救主,而不是毫无声息。”
柳延宗蓦地从惊喜中清醒过来,此时脑中一晃,宁王是什么人?带着一队人马闯到沙漠腹地,将整个部族群屠杀怠尽,半年之间把侵扰西凌五十多年的异族部落群赶出西凌边界。在沙漠迷路了整整几天几夜,水粮全断还能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他的埋伏?命殒于此?
柳延宗刚意识到他们可能是轻敌时,猛地转过身想示警,身后的柳延河已是bào喝一声,“有危险——”。
可惜话音未落,柳延宗只感觉到脸上一热,似乎有液体喷到自已的脸上,他尚来不及拭去滴进眼里的温热,只觉腹下一凉,耳绊传来低沉幽冷如自地狱声音,“柳延宗,凭你也配拦本王的路?”
此地天已经有些昏暗,柳延宗眼睛里又被喷了浓稠的血,他看不见眼前晃动的人影,但拥有如此凌历的生杀之气的除了宁王兰亭还能有谁?
“宁……宁王……”柳延宗极力地眨了眨眼,想在死前看一眼仇人,腹下一疼,剑被拨出,接着,整个身体被兰亭一脚直接踹飞,从山上滚了下去。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兰亭yīn冷地留下命令,掠足下山。
此时,少了坐骑,兰亭拨足狂奔杀到东郊行宫时,天色已完全暗冗,这一路上,他的心已经缓缓定下来,因为沿途中,他见到有马车经过的轨迹,这说明,沈千染可能已经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