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今晚宫中皇上请宴,哥哥必需得回去了。”沈逸辰神色微微一谨,淡淡道,“宫里头这几天事多,爹要出来一趟很难,可能一时也见不上,不过,哥哥会将你的情况带给爹爹。阿染你也要多保重,在家里要多添点心思,如今这个家不是以前的沈家了。如果可以,你还是搬到舅父那住。”
“哥,这是沈家,我凭什么搬出去,让她们群魔乱舞?要走也是她们走。哥,你有空多劝劝爹,让他保重好身体。等阿染把他接出来!”她知道自已一旦平安归来,就会刺痛某人的神经,爹的日子将更不好过。
沈逸辰摇首道,“阿染,你什么也不用做,照顾好赐儿便是,相信兄长,兄长很快就能解决,不会太久的!”
沈千染也不说什么,只瞧着兄长笑着。
沈宅朝颜阁是瑞安公主下嫁后,陆陆续续新建起来的楼阁,楼台临水,楼高三层,建筑的风格与宫中相近,远看大气非凡,近看就算是一个飞檐,一个窗棂都雕满了各形各色的花鸟动物。
钟亚楠自回到房后,就嘟着一张嘴不理瑞安,表示对母亲的强烈不满。
瑞安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她,到了寝房后,就到妆台下找出一个盒子,翻着一本帐簿,反反复复地细念着,眉间越蹙越深,已浑然不记得女儿还委屈地坐在一旁。
“娘亲……”钟亚楠终于沉不住气,站起身,走到瑞安公主的身边,拉了她的手臂,重重地跺了一下脚。
瑞安的深锁的眉峰来不及散去,略带着yīn沉的模样让钟亚楠微微吃了一惊,也顾不得再撒娇,轻声疑问道,“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瑞安摇了摇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了一些旧东西,太入迷了。对了,你刚叫我有什么事?”
钟亚楠这下安了心,女儿家的娇气又上来,瞬时眼圈儿一红,负气道,“娘,我瞧您现在心思都不在女儿身上了,女儿都被人欺上头了,你还问女儿有什么事!”
瑞安轻轻摇首道,“你要是有你大姐一半的智慧,你今天就不会给那丫头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楠儿,你现在是大姑娘了,记得,凡事学会先看着清楚形势,不要总是象愣头青一样冲了出去,结果凭白给人添笑话。”
“女儿是气不过,还不是因为那丫头说话咄咄逼人!”钟亚楠满脸yīn霾,柳眉紧蹙,挨着瑞安公主的身边坐下,“娘亲,您给女儿说说,有什么办法治治那丫头?女儿这口气顺不过!”
瑞安仿若未闻,她目视窗外枝头上的一只雀儿,眸中转过一丝丝yīn暗晦涩,近似自语道,“她那张脸,可真象宁常安!”
钟亚楠没明白瑞安话中之意,但她被母亲脸上少见的yīn狠之色惊住,竟不敢再开口纠缠着母亲。
她是父皇不受宠的女儿,当年她一眼看上新科状元,含羞带怯地跑去向父皇恳求时,父皇明明一开始首肯。
但知道沈越山与宁家的嫡女两情相悦后,不顾对她的承诺,竟给下旨给他们二人赐婚,那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瑞安公主为了沈越山,伏低做小地给沈老夫人端茶送水。
她成了京城里最豪华的一个笑话。
每次回忆起这一段往事,就如有一把锈钝的铁器,一点一点地磨进她的心,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望着窗外的双瞳散漫,端庄的秀颜尽褪了颜色。
爱是什么,如果少女时期对沈越山是一见钟情,那隔了近二十年,连骨头都开始变碎,何况是一颗心?
她不顾钟家的反对,答应了皇兄的提议,下嫁沈家,只想要狠狠地把当年所受的污辱报复回给宁常安。
可是,沈越山一如二十年前的固执,既使那人已白发苍苍,他还是不肯多看自已一眼。
“公主……公主殿下……”近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