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明白,昨夜那样的状况,自已竟然能睡得这么死。
沈千染坐着由两个宫女侍候着洗蔌完毕后,宫人已备好了早膳,一碗香米粥和七八样精致小菜,全部由粉彩掐金莲花小碟盛放着。
绛衣宫人道,“二小姐请用早膳。”
“千染没胃口,这天寒地冻让兄长在皇宫门口久等心里甚是不安。请姐姐给千染带路。”
绛衣宫人也不劝,直接挥手让小宫女撤掉,对沈千染道,“请二小姐随奴婢来!”
沈千染走出房门,入眼竟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庭院中几株腊梅在雪中怒放独艳,半透明花瓣透出莹莹胭脂粉红,雪片落在花瓣上头,红、白二色相互映照,一阵冰雪气息夹杂着清幽淡雅的香气迎面袭来,吹散了她心头的沉重。
她安静地随着绛衣宫人的身后慢慢地跟着,一路上看到不少的宫人行色匆匆的身影,看到绛衣宫人纷纷福身,“碧霞姑姑安好!”
皇宫大门口,水玉和水荷两人站在沈逸辰的身后,伸长脖子等着。当看到沈千染平安无恙地从雪地上缓缓走出来,二人相看一眼,终于放下了心。
沈逸辰绷紧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也缓了下来,他阔步上前,扶了沈千染一把,展颜道,“阿染受惊了!”
回到沈府,竟是平静如常,好象前夜那一场腥风血雨从不曾有过。
沈千染向祖母请安,沈老夫人也没问什么,只道是珍妃留她在宫里一宿。沈千染又去母亲那请安,宁氏并不知沈千染一夜未归,只道是寻常的请安,母女俩闲聊了几句,沈千染就回到自已的闺房中。
一回到房中,水荷早已备好早膳等着。
沈千染先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粥,舒服地谓叹出声,“水荷,这是我此生喝过的最香的白粥!”
食盒里还有准备好了点心,颜色鲜艳、外形精致的糕点散发着沁脾的果香,勾起了主仆三人的食yù。
两丫头昨夜里在外头冻了一夜,又饥又饿又焦急,此时安下了心,也不客气,各自装了一碗,捧着痛痛快快地喝。
寝房内,三人边喝着粥边小声道出各自经历的一切,当沈千染听到水玉说她们二人趁着宫中着走水,混进去找沈千染。兜了几圈后,正好摸到了珍妃所在的寝宫,意外地听到珍妃和银姑两人在窃窃私语,那珍妃左一句“丑丫头”,右一句“贱丫头”地骂着沈千染时,再也控不住怒火,待银姑离开后,她便用备好的迷yào将珍妃迷晕,用防身的小刀把珍妃的头发剃了个一干二净,最后用妆台上的胭脂口红在她的秃顶上写下“贱fù”二字,方满意地离去。
“噗……”满口的粥被喷了出来,少量的还呛到了咽喉中,“咳咳咳……”沈千染连连咳了几声,小脸涨得通红。她用力地掩住小口,眨着大眼拼命地压抑着,一想到一个堂堂的皇帝妃子被人剃光了头发,还被标上“贱fù”二字,她就想张口哈哈大笑。
水玉一边拿出干净的帕子给沈千染净手,一边笑,“只怕那珍妃要戴几年的假发了,这冬天还好,若是夏天,就够她吃上一壶。最关健的还不是这,奴婢想,她以后休想睡个安稳觉。”
水荷笑着接口,“这纸是包不住火的,珍妃成秃子的事,迟早会被有心人知道,这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主,到时候,珍妃不仅头发没了,连脸也保不住。”
沈千染几乎笑岔了气,难怪珍妃如此干脆地同意沈家的人接她离宫!
原来如此!真是太解恨了!
解恨归解恨,沈千染却知道这只是一时的痛快,根本伤不了珍妃的根本。
珍妃的身后有义信候府,或许整个西凌的人都以为信义候府已没落,沈千染却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
平平静静静过去了两日。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