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这满身杀气么?”
初一却不答,弯腰查看匪卒伤势,嘴里快速说道:“去取一副木架来,你们需抬着走才能下山。赵大哥给他度一成气,护住他心脉,我去去就来。”
眼看初一如灵巧的麋鹿闪入后院,赵大鸿加大声音唤道:“初一,你把那队镖师怎样了?”
隐隐冷淡嗓音飘来:“我将银光公子引开,再返身杀光了所有人马。”
赵大鸿对上另外一名匪卒眼瞳,如灯花一突,双双bào了个冷颤。
初一赶至柴房,摸到灶膛间有余热,当即点燃柴火升起高温,将旗杆丢了进去。待灶膛传来闷响,他打起凉沁的井水,倒入早已预备好的冷凝yào膏,反复冷却杆身。数次之后,乌黑的精钢已裂出几道缝隙,他起掌一拍,滚烫的铁皮纷纷碎落,一柄银白色的菱尖qiāng便呈露在眼前,长不过两尺,qiāng身圆润,久蔽在旗杆中,只蒙了层锈渍。
初一洗净菱尖qiāng,仔细端详这柄形如判官笔的逆天,雪亮的光芒逆向流转,映得他的双眼如秋江之练,澄澈一片。
刑天之逆,搅碎银汉,qiāng中霸君,莫测变幻。
折向眼里的光流淌进心间,令初一全身渐渐暖了起来。
他掠回赵大鸿身边,蹲下身,用qiāng尖击断银箭尾端,刮出一道耀闪,再合掌朝伤卒肩胛轻拍。那人闷哼一声,从碎骨里吐出一枚血迹斑斑的断箭,抽气呻吟。
旁边守护的匪卒齐声叫唤:“好了好了,喊痛就证明他活过来了!”
赵大鸿拾起银箭头,迎着夏阳转动,看清了攒在三尖颈槽旁的勾刺,低吸一口气。
“无dú,但不能倒拔箭身。”初一替伤卒包扎好,快速说道,“子母连星第一箭必破琵琶骨,第二箭紧随其后,勾住血脉经络,若强行拔出,必残半胸。”
赵大鸿惊异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初一站起身,转脸看向他:“半年前,我被秋叶世子一箭洞穿左肩,险些命丧黄泉。”
初一伙同赵大鸿护送最后一批寨民撤退,前头烟尘弥漫的山道突然跑回一名少年,嘶声说道:“前,前面,辽国黑鹰骑围在了山林口,拦截了我们中段的民众。”
赵大鸿急道:“有多少人?”
少年喘息:“大约一千。”他口吐血沫,挣扎一下,竟然倒地不起。
初一将他扶起身,这才看见少年背后chā着一杆翎羽,黑得透亮。
初一眼降寒霜,冷冷道:“哨鹰已杀,辽军最快铁骑也得一时辰后到达,怎么可能来得这样快?”
赵大鸿阖上少年双眼,长叹一口气:“怕是有人告了密。按辽西营编制,这一千人马隶属前锋营,接到消息后可脱离帅阵,直接拔营赶来。”
初一吩咐身后众人见机行事,赵大鸿扯住他衣袖道:“初一,你护着他们先走,我去断后。”
初一回头对上一张张饱含惶恐的脸,低声应好。
赵大鸿握住初一手腕,使出一股力,带着他跃身向前,赶往山林路口。“时间紧急,记住我说的话。简姑娘是肃青侯王妃,不堪忍受侯爷凌|辱,十天前连夜逃了出来,陪我落草在黑风寨上。她熟识土木之术,精通地理探测,辽国一直逼着她兴建守城工事,她不愿意看到有人流血战乱,总是找借口拖延jiāo图日期,挨了不少责罚。这次侯爷出动黑鹰铁骑就是为了抓她回辽,你答应我,不要让她再被抓,好好地护送她回中原。”
初一迎风疾驰,未答话。过了片刻,一缕薄汗从他发下淌出,他才抬起袖子动了动。“大赵,你就这么信任我,把简姑娘jiāo到我手上?”
赵大鸿突然停住了脚步,大力扯过初一的衣领,提到眼前说:“我信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