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一句话:“公子身体可好?”
独孤凯旋点头道:“服过yào好多了。”
冷双成静坐一刻,观看棋局。
独孤凯旋说道:“公主唤你宫宴后去花园游玩。”
成婚两年,他依然尊称程香为“公主”,其中的亲疏远间很是分明。冷双成听了,内心默默一叹。他与长平公主程香的婚事还是秋叶促成的,明知道他的不情愿,她也不能劝慰一句。
她和以前一样,曲意奉承的话说不来,只会适宜地沉默。
独孤凯旋默默吞下“初一”这个名字,尽管他很想唤出口。只是再说话时,他便恢复了应有的常态。“世子妃是否答应了公主?”
只有初一开口时,他才能感觉到她就在身边。
冷双成当即说道:“棋局之后,我自会应约。”
独孤凯旋低声唤来侍从传话。
冷双成细细瞧着殿内剩下的最后一名白发公卿,不禁说道:“王太傅怕是撑不住了。”
独孤凯旋也转头看去,淡淡说道:“还过十七目必败。”
冷双成暗自数着棋路,果然十七目之后,王太傅已落败。
小童重重敲击金钟,近侍扬声通报战果。众多官员起身作揖,笑着恭贺秋叶获胜。秋叶端坐不动,朝着冷双成那侧说道:“过来。”
冷双成走到他身边,奉上一盏茶。
熟知秋叶脾气的公卿请众人离场,侍从收拾茶水果盘。
秋叶饮下一口茶,说道:“擦汗。”
冷双成掏出绢帕擦了擦他的额角,发觉他根本没出一滴汗,依然细心侯在一旁。
“肚子饿了么?”
冷双成回道:“不饿。”
“你跟那病秧子说了什么?”
冷双成摸摸裘衣下的肚腹,连忙说道:“秋叶,我好像饿了。”
秋叶端坐如故,冷声道:“你对他说了三句话,别当我看不见。”
冷双成仔细回想刚才对弈的紧张战局,嗟叹:“你那时以一敌五,将两位太傅逼到了死角,还有心思关注我这边。”
秋叶冷冷说道:“是哪三句?”
冷双成一一转述对独孤凯旋说过的三句话。秋叶冷脸道:“第一句不对。”
冷双成垂头道:“我先问了驸马身子可好,再应承公主的邀请,最后叹服你的棋艺高超,令太傅撑不住战局。”
秋叶一听唇形对上了,才冷冰冰地说道:“病秧子又死不了,不用问他的好。”
冷双成拉他的衣袖,催促他起身,他却坐着不动,俊容沉着一层冰霜。
冷双成咬牙道:“下次再遇见驸马,我一定退避——夫君可满意?”
秋叶弹弹衣袖,淡淡说道:“这样最好,以免我亲手弄死他。”
冷双成在他身后说道:“你真是不讲道理。”
她可能忘了,让一头狮子偶尔吃吃草已是最大的退让,怎么能对他讲通道理。为了安抚他的愤怨,她果然避开了独孤凯旋,不再出现在眼前。
皇宫宴席之上,位阶分明,从主殿到偏殿,次列成席。管弦清律响和,宫伶展袖踏歌而舞。精致杯盏银器映出众人欢笑的颜面,珍馐美味络绎不绝,不断奉送上来,遮住了花香气雾。
秋叶替冷双成布置汤水膳食,自身滴水未沾。
冷双成掩唇轻咳道:“你也累了一天,怎么不进一点饭食?”
秋叶冷淡道:“吃不下。”
冷双成放下玉箸,道:“那我陪着你。”
秋叶盛来一碗汤,说道:“要我喂你么?”
冷双成连忙喝下汤,挣脱桌案下他一直紧抓不放的手,低声道:“你已代我喝过团圆酒,我先离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