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脏,你顷刻就会毙命。”
浓浓的讥诮之音刚落,微微颤抖的人已完全静止。林中落入丝丝缕缕的光线,树上少年的容貌明亮可见,地上残留的还是大片大片的yīn影。
天亮了。
等初一一行人出现在路途上时,赵前等人的尸首还在杂乱的地上呈现着。
“怎么不走?格老子的!”赵老爷又在嚷嚷着。
阮四正待翻动赵前尸体,初一出声阻拦:“不可。”
阮四看着那个疾行而来的少年,挽了袖口俯下身,细细地查看了下尸首,回头轻轻说:“有dú。”
阮四淡淡的脸色,扬声说道:“老爷,路被阻了。”
“绕过去!”赵老爷已经开骂了。
阮四和初一对望一眼,默契地走回马车落座。阮四一提缰绳,马蹄“希聿聿”抬起,小心地转过马头,朝树林深处走去。
初一坐在阮四的旁边,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晃动,脑袋一点一点地朝着阮四那边靠去。
“听我说,你不要说话,一切如常。”耳畔传来初一极轻的声音,他靠在阮四肩上,嘴唇未动。
阮四淡淡地抿着唇,同样用“传音入密”方法回应他:“你倒是谨慎。”
“没办法,公子在后面。他是负责监视我们的。”
“什么事情。”
“赵前身上的dú不一般,不是唐门或者江湖中的dú,因为全身如常,dú素在血液里没放出来,一定是苗疆一带的密蛊。”
“嗯。”
“我如果没猜错,我们在辟邪吞噬的yào丸就是这样的。”
马车微微颠簸了下,车厢里的公子轻轻咳嗽一声。
“阮四,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逃不了了。”耳旁的初一似乎长叹一声。
“我不逃。”阮四淡淡地说,“要走你走。”
初一沉默了会,继而说道:“我不愿意别人cāo纵我的命运,我似乎一直没有自由地活着。”
道路上是轻缓而过的风景林,马车座前的两个少年都没有说话。初一好像睡着了,阮四稳当地驾着车,偶尔只闻马儿的一两个响鼻。
“我有个残疾的妹妹,我有求于辟邪少主。”
过了许久,阮四才用传音说了这样的两句话。
“辟邪少主未必遵守诺言。”
“不,你有所不知,他应诺的事情从来都是实现的,只要你有命拿。”
初一沉默着,他记起了情报上所写的阮氏一族百年无人支撑,处于风雨飘零之期。也明白了每人来这里必是提着xìng命来赌,除了他别无所求。
身后伸来一只白玉般的手,提着初一轻轻地跌入了车厢。
初一并未抵抗,只是垂着眼,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两腿之上,靠着车壁坐着。
聂无忧看着他这幅模样,微微笑着,像淡淡的晚风吹动了沉沉的暮霭,清丽随和。“初一昨晚没睡好?”
初一并不看他的笑容,仍然看着自己的双手:“嗯。”
聂无忧的笑容像朵盛开的花:“可是我占了初一的床铺?”
“不敢,是初一没将就好。”
聂无忧可能开心至极,笑容还未发出就转而轻轻咳嗽。一边咳还一边紧盯着初一,温柔地说:“初一事成之后随我回庄吧!”
初一的眼睛抬了起来,他径直盯着聂无忧的眼睛,对着一双幽深黝黑的眸子,里面闪着真假难辨的光芒。他淡淡地说:“不去。”
“那岂不是很可惜。”聂无忧轻轻地说,“这么有趣的人不陪我,山庄里的日子多么无聊。”
9.惊鸿
幽州位于燕云十六州中下部,山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