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没有了。”
“他倒是没这么说……”石耀军这才咧着嘴笑了,脸上的yīn霾也跟着一扫而空了。”只说现在时局不好,北方的旱灾又愈来愈严重,加上这半年来有不少商人借机囤积,害得白米价格高得吓人,百姓们买不起,不少店铺也快生存不下去,现在朝廷要大量收购白米赈灾,所以我手上有多少稻谷,他们都愿意买下来,不过价格可能不会太高,但是也不失是个好机会。”就因为知道他不从中获取厚利,做生意又很实在,不会乘机哄抬价格,大发灾难财,因此行老才会找上自己。
“真的吗?”魏伯乐得眉开眼笑。”那大爷刚刚在烦恼什么?”
石耀军搔了搔脑袋,露出一张傻呼呼的憨厚笑脸。”因为我现在反而担心手上的货不够了。”想到那些有过生意往来的农户宁可先勒紧裤带,也愿意把稻谷先给了他,款子以后再算,只因为相信他,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这有什么问题?只要大爷开口,那些曾经受过大爷恩惠的人都会愿意伸出援手,所以我们这一年来只要人回到了康州,不怕没东西吃,也不怕没地方住,就算只是啃干粮、打地铺,大家都想尽自己一点力量来帮助大爷早日东山再起。”魏伯简直乐歪了嘴。”所以说好人还是有好报,傻人也有傻福,老天爷还是有长眼的。”这时他不能再骂老天爷,得要心存感激了。
“这些恩情我都感念在心,不过现在我们得尽快回樊县跟大家商量,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好。”石耀军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起步,得要把握机会。
魏伯兴冲冲地说:”那就快走吧。”
“嗯。”石耀军才这么回答,冷不防地,眼角瞥见画摊上挂的一幅水墨丹青,让他本能地停下脚步。
“大爷?怎么了?”魏伯见石耀军没跟上,便又踅了回来。
石耀军的双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来到一幅白衣观音画像前面,看到祂就让他想起了厉香桐。
以前有好几次他都会坐在一旁,看着娘子专心凝神地画着观音,知道她是为了跟上天祈求岳母的病,希望岳母能快点清醒过来,所以每一笔一划都充满了虔诚之心。虽然石耀军不懂什么丹青,只觉得他的娘子真的好了不起,不只读书识字,还会书法、绘画,偏偏那些东西他都不会,每次只能用满是崇拜的眼神痴痴地望着她,最后厉香桐便会娇嗔地赶他出去,不让他待在里头……
想到这里,石耀军眼眶都湿了。
“大爷,要买画吗?”卖画的贩子正低头整理东西,见到有客人上门,连忙起身招呼。
听不见这卖画的贩子在问什么,石耀军压抑许久的情感瞬间崩塌了,他努力不去思念,就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冲到天霄城看厉香桐,可是所有的克制和忍耐在看到这幅白衣观音之后全都化为乌有。
“大爷……你……”卖画的贩子看到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石耀军倏地回过神来,用袖口抹去泪水,不敢再多看那幅白衣观音像一眼,当然这画没有他的娘子画得好,谁也比不上他的娘子,可是依然勾起他的思念,他赶紧匆匆地踱开。
已经一年了,娘子她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石耀军也只敢在心里想着,不敢捎信去问,就怕真的听到厉香桐改嫁的消息,像她那么美好温婉的女子,一定有人比自己更加珍惜她,能给她过好日子,可是虽然这么告诉自己,却也怕成了真,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属于他的了。
“大爷又想起夫人了?”魏伯一脸怜悯地看着石耀军,大爷只有想起了夫人,才会难过地掉下泪来。”大爷这么想念夫人,相信夫人也是一样。”
魏伯想到一年前,当阿忠和阿良两人送厉香桐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