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着花轿还没来,索xìng将头上凤冠取下了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跳起身就去捉铮儿,一个追一个跑,新娘子与陪嫁丫鬟两人嘻嘻笑着在屋内左奔右跑,笑闹了好一阵。
待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在桌旁坐下了,铮儿哎哟一声又跳起来,慌慌张张将林微容微乱的鬓发抿好,左右看看,还不满意,一眼瞄到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这才豁然开朗,笑道:“原来是少了这个。”
说着,将林微容莹白耳坠上的翠玉环子取下了,伸长手臂去将木匣内的一对蜻蜓玉坠儿取了出来给她小心翼翼地戴上,笑盈盈道:“险些忘了姑爷送给小姐的这对坠儿,瞧,多好看。”
可不是,剔透的一双蜻蜓,玉色温润,衬着她白皙柔软的耳,分外的俏丽可爱。
鸾凤合
铮儿举了铜镜给她瞧,镜中,红衣、云鬓,映着一张芙蓉花一般的娇俏面容,林微容抿了抿唇,星眸如水双颊带怯,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喜气。
她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问道:“铮儿,还有哪里不合适的么?”
衣饰如何?妆容如何?发髻可曾乱了?发簪可有歪斜?
临了这人生的大喜事,谁都是欢欣雀跃,又战战兢兢,就生怕哪一处出了岔子,徒留遗憾。
屋中静下来之时,林微容不知不觉略略紧张起来,捉着衣角又问了一遍:“铮儿……”
铮儿有意逗她,放下铜镜又仔仔细细打量她许久,直瞧得林微容面上难得有了惶然,她才噗哧一声笑起来:“大姑娘,瞧你慌得!”
林微容这才知道她是吓唬她,嗔怒地瞪了她一眼:“等你出嫁那一日,我可要好好收拾你!”
两人嘻嘻哈哈又笑成一团。
不过多久,街道上鼓乐声越发地近了,喜气洋洋地越过庭院传到楼上屋中来,铮儿哗的一声笑了,跳起来欢呼道:“姑爷来了!”
果真,楼下一阵人声嘈杂,邻里几个fù人乐呵呵地拥上楼来,在门外大声道:“白家姑爷从街东头来了,铮儿赶紧给你家姑娘将喜帕盖上,咱等着姑爷上楼来接人哩!”
月琅的习俗便是这样,新郎倌在大喜之日上新嫁娘家迎娶时,必有新娘子的左邻右里在房门前候着,有意为难为难新郎倌,只是寻常人家也不如何刁难,只是稍微作弄一番便会欢天喜地地拥着新娘子出来,jiāo给新郎倌带走。
一般人家是如此,到了林家可就难了。
身着大红蟒袍满面喜气的白凤起在前堂恭敬地拜过岳丈林老爷子,先是被满堂不怀好意笑着的伙计盯着看得竖起了一身的寒毛,到了后院楼上,一眼瞧见门前围着的十来个邻里fù人,更是额头都冒了汗。
长廊本就不宽,十数个带着诡异笑容的fù人往门前一站,更是将那两扇雕花木门都遮住了,逼得白凤起只能陪着笑鞠躬作揖,说尽了好话。
唐七原是伴着白凤起来迎亲,一路瞧够了热闹,哈哈笑着好好将白凤起笑话了一阵,这才慢吞吞地从身后跟着的侍从手中取了早就准备好的数十盒上好的香粉一一塞到那些fù人手中,笑吟吟道:“我家小师叔与小师婶两情相悦已久,今日大喜之日,还望众位婶婶行个方便。”
众人见他年纪虽小,却是相貌清秀灵气,又嘴甜会说话,也就松了口,笑嘻嘻地让了条道来,领头的是隔壁铺子的孙家老板娘,她一面将香粉盒子收到袖中,一面和气地笑道:“轻容生孩子没法赶回来,林家也没个女人,我们这些老街坊就权作林家娘家人,在这里要同白家姑爷说一句,良缘天定,盼好好珍惜。”
白凤起恭恭敬敬地躬身作揖,谢过了众人,这才从容地走到门前轻叩门板,柔声唤道:“微容,我来接你。”
林微容早将屋外的动静听进了耳中,不知为何乍一听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