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见她出来,两人都围了过去。
“好在没伤及肩骨,小师叔也算是万幸。”唐七皱了皱眉,轻声道:“小师婶就不要再自责了。”
林微容红着眼点了点头。
铮儿过来抱住她的手臂低声道:“凤起少爷带了伤还下水去救大姑娘,相比之下我……我真是没用,只会哭……”
鲜红的血,冰凉的江水,焦急的呼唤,一幕幕蹿过眼前,林微容心头又是一颤,双拳握紧了,将十指指尖都陷进了掌心去。
时辰还早,距天明还有些时候,昏暗黑沉的天色里三人立在围栏旁许久都没出声,前面甲板上却忽地有人大喝一声:“你这贼人往哪里走!”
却是被唐七捉住绑缚在甲板上的柳禀生与水八寨戚老刁不知怎么的挣脱开了绳索,往船舷逃去。
船上众人举着火把刀剑追过去,戚老刁嘿嘿冷笑一声,将柳禀生往后一推阻住众人,他将身一纵跃入江中,连个水花也没见泛起,便没了踪影。
柳禀生脱逃不得,瘫倒在甲板上,又被捆成了个ròu粽。
唐七哼了一声下了楼去,呼哨一声,船头一个黑影倏地张开翅膀飞过来在他肩头落下,林微容就着风灯昏黄的光一瞧,竟是一只还未成年的小雕。
“九儿,同这小哥玩玩去!”他嘿嘿笑了一声,手一挥,那只小雕便如利箭一般冲向柳禀生,唬得柳禀生大叫一声,脸色如纸一般白。
那雕却不曾啄他,只是贴着他的脸颊飞过,绕了一圈又落回唐七肩上,低鸣了几声,仿佛是在嘲笑他。
“拖下去关柴房,同先前几个毛贼一起押着,到了南陵城再收拾他。”唐七挥了挥手,白家的几个护院便横眉怒目过来拎起柳禀生,粗暴地将他拖进了柴房去。
这一夜的惊魂,大家都精疲力竭,到了天明后,船也没再开,靠着江岸歇了半日才起锚沿江前行;因白凤起受了伤,这一路船行得都极慢,唐七笑道:“这么慢慢走不知道哪年才能到南陵城,王家和赵家怕是等的黄花菜也凉了。”
众船工呵呵大笑道:“亲家赵家倒是无妨,王家么,到时候有大少爷出马,也是不碍事。”
唐七连忙嘘一声道:“都给我小声些,小师叔小师婶正在房内休息,可莫要打扰了才好。”
众人心领神会,笑嘻嘻地各自去忙活。
甲板上热闹,楼船的楼上却是极安静,白凤起歇了两日,伤口愈合了大半,大抵是练武之人,恢复得也是极快,只是身上带了伤,总也不大方便走动,林微容便索xìng搬进他的房内去照看着。
春困最是缠绵,一过正午林微容便有些瞌睡,将碗筷送回楼下后,揉着眼睛进了屋去,往床旁榻上一倒,朦朦胧胧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得床上悉索声响,心里一惊,蓦地睁眼看去,见原先面向她侧卧着的白凤起缓缓撑起了身体正在慢慢地穿衣,她慌忙跳下竹榻过去扶起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白凤起已恢复了大半,却仍旧靠在她瘦削的肩头轻笑道:“前几日伤口沾不得水,拖了几日身上都有些臭了,你闻闻?”
他衣衫半褪,自单衣下伸出手臂来凑近她鼻下闹她,林微容笑着拍开他的手,轻声道:“你给我瞧瞧伤口。”
白凤起坐起身来,她便坐到他身前去,伸手一圈圈解下他身上的绷带,两人靠得极近,林微容需要将双臂围抱住他才能够到他身后的绷带,正一点点轻轻解着,白凤起将脸埋进她的颈间嗅了嗅笑道:“果然你比我香多了。”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颈间,不知为何有些痒,林微容缩了缩肩膀,笑着捶了他一记,横眉警告道:“不要乱动!”
白凤起当真不动了,她褪去了所有的布条,绕到他身后去一看,伤口已结了痂,长长一条褐色的痂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