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见驾车的唐七,顿时认出他是白家的小跟班,又往半掀珠帘的车窗一瞧,眼中浮起恨意来。
“王爷!就是她!就是她勾结了白家那小兔崽子伤了我这两只手臂!”他突然间尖着嗓子大喝一声,惊得铮儿手一抖,落了珠帘。
唐七也是反应极快,一挥鞭子,催马急奔,远远地将柳禀生的尖声叫骂抛到了身后去。
荷池怒
马车一气急奔出很远,好在并没有人追上来,唐七眯眼朝后看了看这才擦了擦汗,怪叫了一声:“真险!”
铮儿惊魂未定,捉住林微容的衣袖小声问道:“大姑娘怎会和柳禀生结了梁子?”
林微容瞒不住,只得将与柳禀生结怨始末原原本本说了,末了,叹一声气道:“小人不可得罪啊。”
铮儿低呼一声:“难怪大姑娘正月十五那日穿的衣裙上沾了大片污泥,我洗的时候还觉奇怪……”
说着,气恼道:“那白二少爷只拧断他手臂还真是便宜他了!”
林微容默然半晌,摇了摇头无奈道:“白越桓也是下手重了些。”
唐七在车前嗤地一声笑道:“二少爷若是没折断这厮的两只手臂,估计这几日他还会变着法儿来找碴。”
他甩了甩鞭子又嘿嘿笑了几声自语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二少爷也没说,小师叔都不知道哩!”
唐七在前头这一说,林微容霍地一凛,忙同他说不要告诉白凤起,好一番好说歹说才劝住他。
“若是给小师叔知道柳禀生夜半时劫走大姑娘yù行不轨,大约过不几日长天戏班就不必在铜鸾城内唱戏了。”唐七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摇头笑道。
车内主仆二人没出声,只是相对望了一眼。
柳禀生身后还有个成王爷做靠山,怕是要动他也难。
说话间马车出了玄武大道,拐上了往城西去的小道,唐七鞭子挥得急,马也跑得快,在旷野中一阵狂奔,不多时已遥遥地能望见那正在建的宅子的轮廓。
铮儿眼尖,伏在窗口一张望,惊讶道:“呀,宅子外头竟都给种上树了呢!”
唐七在前头听着,但笑不语,待马车越发地靠近那青石院墙时,才慢悠悠道:“这是小师叔将来要同大姑娘一道住的宅子,自然是要多种些树好讨大姑娘喜欢了。”
“嗳?”林微容一愣,他却又转头来朝她眨了眨眼道:“莫非我没告诉过大姑娘么?这是我小师叔建了要送给大姑娘的宅子呐!”
铮儿惊喜地大叫一声:“大姑娘!凤起少爷当真是有心啊!”
林微容又是一怔,平放于膝上的手不由得捉紧了衣袖,心中一点点泛起了涟漪。
她不作声,铮儿以为她还在为花种花苗之事生白凤起的气,连忙凑过来挤眉弄眼道:“大姑娘,凤起少爷这可不是为了让你喜欢么,才向曲老板……曲大jiān商买了白荷与赤芍,这么一算,凤起少爷还亏大了哩!”
说着,一拍手,叉腰横眉道:“曲九重才是那最大的恶人,不守信不说,还敢将花苗花种以三倍的价卖给咱家凤起少爷,哼!”
小丫头神情激昂,像是张牙舞爪地要将曲九重捉到跟前来撕成碎片,林微容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这份气势你先留着,春末同我一道去南陵城,保管有你表现的时候。”
铮儿大喜,正要细问,前头唐七清叱一声,勒紧马缰停了车,推开车门道:“到了!”
林微容心里一紧,忙下了车去,见唐七早已没了在城北莲城别庄的着急,倒是换了悠闲安然的神色抱着双臂立在院墙外的小树下嘿嘿地笑,这俊秀少年本就生得灵气万分,这一笑更是狡黠精灵,林微容不由得心中有了些防备,站在园门口打量他许久,警惕地问道:“七少爷,莫非是你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