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说些宫内宫外的趣事,谈笑之余扫一眼沉醉酣睡的林微容,不自觉地淡淡一笑,再转头,越发的欢畅。
雅间内虽是有火盆,菜也逐渐凉透,莲城搁了筷子,愉快道:“虽不如宫内御厨手艺,却也当真算得上铜鸾城数一数二的菜色了,也不知道林家酒楼能拿出什么样的绝活和白家比?”
公孙瑨也搁了筷子,淡淡一笑道:“我这表妹最是脾气倔,她既是发下豪言要赶上白家,那必然是拼尽了老命也要赌一把的。”
他顿了顿,随口问道:“殿下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耳聪目明,天下无一桩事我不知。”莲城哈哈大笑,挤眉弄眼道。
这自然是说笑,公孙瑨也不当真,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便可以在旁瞧这场好戏了,看究竟是微容胜,还是……”
窗外蓦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急匆匆传来,到了窗下那马长嘶一声,鸣声震耳,公孙瑨话未完,却笑了:“瞧,某人追来了!”
莲城支颔笑觑着他:“堂兄,我们该走了。”
两人对望一眼,互相在彼此眼中瞧见了笑意。
公孙瑨起身走到绣榻旁,连薄被一起轻轻抱起了沉睡的林微容,微微一笑道:“我们走。”
像是算好了时辰一般,两人略一磨蹭,刚往门旁走了一步,门外木梯上一阵脚步声响,白凤起匆匆地走上楼来。
三人一打照面,冲天的酒气窜入白凤起的鼻中,他皱了皱眉头,再一嗅,神情微变。
莲城伸手推开他,笑嘻嘻地道:“师兄来迟啦,我们改日再痛饮一场罢!”
公孙瑨也微微一颔首,绕开他往门外走去。
白凤起闪身拦住两人,不紧不慢地笑道:“殿下,公孙大人,何必走得如此匆忙?”
他望了望公孙瑨怀中沉睡着的林微容,客套地笑着挽留:“我让厨子再做几道好菜招待着如何?”
白凤起越是绕着弯说话,莲城越是催着公孙瑨走,他朝着白凤起挥挥手道:“师兄客气了,这顿酒菜本就是叫了楼里最好的十道菜,可惜微容还没能吃到就最过去喽!”
说罢,他又幸灾乐祸地挑眉笑道:“微容说了,这顿酒菜饭钱记在师兄账上,师兄不会介意罢?”
“那是自然,再留下吃一席也无妨。”白凤起笑道。
“师兄难得好客,可惜我酒足饭饱,已无力气再拼一席,我看我和堂兄还是先行离去罢,就不打扰日理万机繁忙如梭的师兄了。”莲城好一番明褒暗贬的话,说得公孙瑨挑起了眉暗笑。
两人又颔首示意,迈开步子要走,白凤起忽地又闪身拦住了,这才沉声道:“我与微容间有些误会,我想同她解释解释……”
“表妹睡着了,我送她回去,你等她明日醒来再去登门解释如何?”公孙瑨一句话堵回了白凤起的请求。
他还要再说什么,莲城忽地闪电般点了他的穴,笑吟吟地抚掌道:“师兄,咱俩虽师出同门,却只是一道学的医术,这武功并非一人所授,因此我点了你的穴你也解不了;不过不必担心,一个时辰后自动解了,你就能动了。”
说罢,哈哈笑着与公孙瑨一道下了楼,扬长而去。
觅王府
公孙瑨与莲城存心要戏弄白凤起,说是要送林微容回林家酒坊,在玄武大道上打了个弯竟又拐进了睿王府。
两人心照不宣地击掌大笑后这才挥手道了别。
林微容这一醉,直到日落时分才醒来,刚一睁眼,床边坐着的铮儿欣喜大叫:“大姑娘终于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四处张望了下,床帐被褥眼生至极,又见桌椅几凳也是上好的紫檀木打造,一时之间有些回不了神,张了张口疑道:“咦,谁给我换了屋内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