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点了点头,下意识地举杯一饮而尽。
酒尽杯空,她呼了口气放下酒杯,双眼一瞟向那两个酒坛子,公孙瑨与莲城立即眼疾手快,长臂一捞便一人一坛酒揽到自己身前,生怕她再抱起酒坛子狂饮,到时候可是真劝不住了。
“好酒。”林微容忽地勉强地笑了笑,将酒杯往莲城跟前一推,“再来一杯!”
莲城只得再给她满上一杯。
她又仰头一饮而尽,当真是发了狂xìng,一连灌了好几口,又连喝两杯,满腹的酒香自喉头蹿起,唇齿留香。
难得的好酒,却并非林家酒坊的金丝酿,枉费她尝尽天下佳酿,枉费她出身酿酒世家,这两坛酒却是她从未见过从未闻过又从未尝过的新品。
林微容颓然垂下肩,涩然笑道:“难怪我林家酒楼总也比不过他白家,莫非我真就先输在这酒上了?”
公孙瑨与莲城面面相觑,正要细细问她,她却又推了酒杯过来:“再一杯!”
莲城掩了坛口不给她倒,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竟也叹了口气又给她满上了一杯。
一杯。
又一杯。
再一杯。
两人不必开口问,七八杯酒下了肚,林微容酒微醺,话匣子一打开,谁也拦不住。
“他抢了我去年订下的白荷种子,还抢了我等了三四个月的赤芍花苗。”
气愤难平之下,仰天一杯尽。
“他不肯将剩下还未种下的花苗卖给我,五十两一株也不肯卖。”
再忿忿地一口饮尽,酒杯在桌上砰地落下,气势凌厉得骇人。
“我城郊园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莲子入池,赤芍下地,他却好,以三倍的价钱拐了那jiān商曲九重要给我带的货,去种到那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地!”
林微容蓦地红了眼,恼道:“老江叔赵哥他们几个好容易锄了地清了池子,欢欢喜喜等着花种花苗下地入池,这一来,空欢喜一场!”
她向来冷静寡言,今天被气得不轻,又有酒意催着,便也不管眼前坐着的谁,愤然说了许久。
公孙瑨挑了挑眉没说话,莲城却忽的玩味地笑了:“他的不就是你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一提起来,林微容更是火大,也不再等他给她倒酒,伸长手臂夺过莲城手中的酒坛子,豪饮几口后沉下脸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不稀罕他的东西。”
说不稀罕,心中还是有些愤然,低声道:“他连剩下的赤芍花苗都不肯卖给我……”
说罢,再灌下一口。
酒喝到此,已见坛底,公孙瑨与莲城两人还滴酒未沾,光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多时,猛地想起来伙计还没送上饭菜来,正要起身去催时,雕花木门剥剥两声响,原先那小伙计领着三四个人端了热气腾腾的菜鱼贯而入,一一摆上桌后,这才擦了擦汗躬身行礼,连连道歉:“几位贵客久候了,实在抱歉。”
公孙瑨只道无妨,挥了挥手遣退这几人,那伙计连声说是,已到了门口,却又哎呀一声回头来陪笑道:“先前给三位送上的两坛酒是本店最好的金牡丹,虽是绵柔爽口,可却是后劲十足,酒量好的汉子也是十杯倒,三位可要酌量……”
话未完,小伙计却像是被突然拔了舌头,惊得瞪大了眼。
“林、林姑娘!”他瞧见林微容举起酒坛,将最后一滴酒也倒入了白玉酒杯中。
这一下,惊得他跳了起来,匆匆忙忙下了楼去。
“十杯倒?还能叫好酒量?”林微容掩口打了个酒嗝,将最后半杯酒也饮尽了,哼了一声,“我偏就喝给他看看……咦……”
眼前倏地有些模糊,竟是酒劲上来了,又急又猛地侵袭过来,将她拖入混沌中;转眼之间,她眼前就出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