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弯的小河流过,靠着这玄武大道极近,这大冷天里入了夜便会结冰,若是落进河中,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林微容强自镇定下来,不挣扎不做声,由着他往前拖,也没走多远的路,这人却停了下来,将捂住她嘴的手松开了,捏着嗓子yīn森森笑了笑道:“小美人,这里离街道远了,没人会瞧见,就在这同大爷乐呵乐呵如何?保管你心花怒放,yù仙yù死……”
“柳禀生,你究竟想怎样?”林微容打断他,压不住心在胸臆间慌张地怦怦乱跳着,虽是有些狼狈,却还算冷静。
柳禀生捏着嗓子说话,以为她认不出,却不知道他是唱女角儿的戏子,天生带了些婉转的调儿,一听便能听出来。
“我能怎样?左不过同林家大姑娘玉成一场没事,颠鸾倒凤一番罢了。”柳禀生被识破伎俩,也就不掩着嗓音,嘿嘿□几声有意吓唬她。
林微容心里愠怒,冷笑一声道:“柳禀生,你不过是被人豢养的男宠,专以□侍人,可别污了颠鸾倒凤这个词儿!”
这句话顿时激得柳禀生大怒,暴跳如雷地挥了手臂便要一掌扇向她。
这一掌来得很急,却在半途被人生生握住了手腕。
“我道这黑黢黢的小巷里在演什么戏,原来……”来人嗤地一声笑,林微容一惊,背后冷汗涔涔直往下淌。
也不知道倒了几辈子的霉,这一天里竟叫她遇上了这两人!
柳禀生,白越桓。
漆黑的小巷中瞧不见两人的脸,她惊惶之中却听见柳禀生如杀猪般嚎叫一声,扣住她手腕的指掌蓦地一松,她连忙往回奔走了几步远。
又一声嚎叫,撕心裂肺,她睁大了眼望去,一片黑沉不可见物,隐约听得怦怦几声如同骨头断裂的声响,又有重物倒地的闷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慌得掉头就跑,没几步便听见身后脚步声沉重响,一双手粗鲁地将她拦腰捉住了。
“啊!”她先前被柳禀生拖入黑暗中时没来得及大叫,此时惊惶之下张了口便尖叫;谁知还未叫完,只觉身子一轻,竟被他像麻袋一样抛到了宽肩上。
“白越桓你干什么!”她像一条破布袋子一般,朝下的头随着白越桓的脚步不同晃动,浑身的血直冲脑门,又在鼻端嗅到小巷中腥臭的湿气,猛地便觉头晕目眩,胸臆间憋闷难受,险些张口吐出来。
白越桓不耐烦地低喝一声:“闭嘴!”脚下走得更快,不多时便出了那yīn森潮湿的巷子。
林微容肚腹搁在他肩上,被结实的肩骨硌着,既难受又无法移开,伸手便捶他的后背,怒道:“白越桓放我下来!”
话音未落,白越桓冷笑一声当真将她一把撸下,粗鲁地往地上一推:“你以为我愿意扛着你?”
他嗤地一声笑,不满道:“若不是大哥吩咐我将功赎罪护着你,我也不会跟着你来这里。”
地上结了冰,冰冷坚硬,摔得林微容手臂一阵痛,她咬着牙爬起来冷哼一声道:“我不会感激你。”
“我也不必你感激。”白越桓也哼了一声。
两人蓦地僵住,林微容揉了揉手臂,不知为何一点点想起年少时的事,白越桓踩烂水仙花、白越桓朝她姐妹俩扔石子、白越桓整日与轻容追逐厮打、白越桓骂她丑贴了那图羞辱她……一股莫名的怒气就缓缓地自心里泛起了。
自九、十年前起便日积月累的怨愤终于bào发,她冷笑一声骂道:“白越桓你就是个蠢货!”
大抵白越桓没能想到她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他,愣了一愣也冷笑道:“你可比我蠢多了!”
两人就同孩童般瞪着眼互骂,清冷月光落在白越桓脸上,微微照亮他喷火的眼。
“你整日里缠着我大哥,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