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ròu、饮酒,屋内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苦笑道:“我也不知为何,总之,是寻不到人了结我这心愿了。”
莲城静静望着她半晌,将凤眼微微一挑,忽地口出惊人之语。
“微容,别人不肯娶你,你嫁我如何?”
半途劫
“微容,别人不肯娶你,你嫁我如何?”
莲城沉吟半晌后含笑开口,却是一语惊人。
这仿佛是一声惊雷zhà响在林微容耳旁,她衣袖慌张地一拂,碰倒酒杯,醇香酒液缓缓地沿着桌面蜿蜒至桌缘,一滴滴坠地,在大红色绒毯上晕开暗色的花。
“你与我说笑么?”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他,眼中虽是带着笑,却已是分不清是讥讽还是恼怒。
莲城不动声色地支颔望着她,凤眸隐隐藏了不知名的情绪,微微闪烁着;在窗口透进的光亮中,他忽地长身立起,负手走到她身后,静立片刻,俯下身来双手抵住桌缘将她困在胸前。
林微容又一惊,还未及出声,莲城身上清浅的不知名的香气已铺天盖地地扑来。
她僵坐着,不但动弹半分,往前无路能躲,往后,是他的胸怀,左右又有他修长的手臂拦住,她就仿佛落入了彀中的兔儿,无处可逃。
莲城在她身后轻笑一声,一手松开桌缘,将那被碰倒的酒杯轻轻扶起,伸长手臂勾过酒壶缓缓地往杯中倒酒。
酒液澄澈,醇香扑鼻,如线一般被缓缓注入杯中,末了,最后一滴酒落入,略略激起些波纹。
他嘴角噙了笑,竟举杯一饮而尽。
林微容神色微变,双颊带了薄晕,压低嗓音咬牙道:“这是我喝过的酒杯。”
他却对她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是何居心?
她瞧不见他的神情,却能听见他在她身后低低地笑。
“你喝过的酒杯又如何?”莲城笑声便如那酒,清冽,又带着魅惑,“你的唇我也已尝过不是?”
林微容脑中轰的一声响,宛如眼前乍然间zhà开了血色的雾,迷蒙了她的双目。她霍地转身推开他,往墙边倒退了几步远。
两人面对而立,她终于看到他的神情。
莲城手中还握着那玲珑剔透的白玉酒杯,凤眸中却含了莫测的笑意,静静地锁住她。
她再退一步,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将发冷颤抖着的双手握成拳缩到身后去,强自镇定地与他对望。
“连公子莫要含血喷人。”她脸色略略发白,心跳得急,且慌张。
眼前这人,不是那在墨梅林中为了替母亲贺寿心急切切向她讨买花露的倜傥公子,也不是长身玉立于雪松下与白凤起唇qiāng舌剑不亦乐乎的和善青年,他分明记得牡丹苑中的那一场意外,可笑她竟一直以为他认不出自己。
蠢物。
她在心中狠狠地暗骂自己。
莲城却往她跟前跨了一步,将酒杯往身侧的桌上轻轻一放,双眼不离林微容,将她慌张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忽地笑了:“牡丹苑内一场邂逅,原来只有我一直念念不忘。”
林微容霍地抬头,在他含笑的凤眸中望见似曾相识的轻佻与促狭。
一瞬间,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萦绕住她,箍住她的脖子,叩醒她那一段不愿记起的荒唐事。
她倏地浑身冰凉,漠然地别开了眼,算是默认了。
莲城却不放过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浓黑长眉微微挑起,露出些逗弄的神情来:“犹记得当日,微容你在我身下,给我留下了销魂的……”
“住口!”林微容闭眼冷冷地打断他。
莲城低笑一声,却没如她所愿地住口,仍旧是轻声接了下去:“销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