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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听见车外马长嘶一声,少年急急挥鞭清叱的声音犹在耳,马车却剧烈一震,向左倾斜过去。

    她没坐稳,猝不及防地一头往白凤起身上栽去,手中的那碗鸡汤哗地泼了白凤起满身。

    “微容小心。”白凤起低喝一声,她已是连人带碗扑进了他的怀中。

    鸡汤、湿气、油花、翠绿的小葱叶,沾了白凤起半边的衣襟,又顺着他白缎子的锦袍一滴滴落下,在她眼前滑落到他的腰带上,沾湿了那枚玲珑剔透的白玉带扣。

    她暗叫声糟糕,哭笑不得地yù扶着白凤起的双臂站起,谁知马车又一阵晃动,倾斜得越发厉害,她站不住脚,刚离了他胸前的手一软,又跌进他怀里。

    这一下,她自己的脸也贴到那一整幅被鸡汤沾湿的衣襟上,蹭了一脸的青葱叶子与油腻。

    两相狼狈。

    车外惊呼一声,有人跃下车去,挥鞭长叱一声,枣红马昂首长嘶,拖动马车往前一跃,重又上了道。

    林微容伏在白凤起胸前再没敢乱动,只等马车又慢慢跑起了,才七手八脚地跳离他的怀抱,连声道歉。

    她慌忙自衣袖中掏了干净的绢帕来要给白凤起拭去满身的油污,才近前一步,便见他强忍了笑,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微容,你还是像小时候一般冒失。”他极自然地自她手中抽走绢帕,又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身前来,抬起头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油污。

    “我自己来。”林微容一惊,连忙挣扎,奈何白凤起手劲不小,牢牢扣住了她。

    “别动,不然我可要唤了铮儿进来看看你的花脸。”他轻笑着半是威胁半是打趣道。

    林微容抿了抿唇,不作声了。

    白凤起宽大的手捉着绢帕,轻柔地在她的脸颊上拭过,一寸一寸移过她秀气的眉眼、挺俏的鼻梁,又在她粉颊上停留了片刻,缓缓地往下挪。

    他的目光也如手一般的轻柔,静静望着她,那双细长的眸子沉静如水,却又不知藏了些什么,就那样淡淡地望着她,竟让她记起多年前的事。

    也是这样抿着唇倔强地立在他跟前,记不得是雨水还是泪水和了泥粘在她通红的脸上,他拿着醺得极香的绸帕替她一点点仔细地揩去两颊的污泥,笑着骂了一句:“你这丫头,都成花猫了。”

    恍惚之间,那张苍白带笑的少年的俊秀面庞略略和眼前的俊朗面容重到了一起。

    她眨了眨眼,忽觉心里一阵酸。

    不知过了多久,白凤起笑道:“好了,都擦干净了。”她便霍地惊醒,双眼在他胸前扫了一圈,讷讷地低声道:“你的衣服都脏了,我给你擦擦。”

    那绢帕还在白凤起手里,她伸手要去拿时,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无妨,我自己来就是了。”

    说罢,随意地擦了几下,只将衣襟沾上的青葱叶子与大滴的油污拭去了,便将绢帕卷了卷放到茶几上。

    白凤起穿的是白缎的锦袍,一点污渍都能看的出来,这鸡汤又是极油,落了大滴大滴的油花在他胸前,将好好的一件袍子毁了。

    林微容咬着唇盯着那一大片的油污,好半晌没吭声。

    “铮儿这么急匆匆地接你回花圃,是有急事?”白凤起倚着车厢,微微合了眼。

    许久无人出声。

    “约了客人取货。”林微容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白凤起也不多问,只略略点头,便依旧闭目养神。

    车外风声呼呼,蓦然之间声响大了不少,林微容掀了帘子向外看时,马车已过了闹市,上了去城东的大道。

    城郊的雪无人清扫,这里的各条道也少有人经过,雪地里只有数条浅浅的车辙蜿蜒向远处。四处一片苍茫,数不尽的田地与望不到边沿的原野被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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